他走过去,“如果难受,就靠着我。”
“不用了,我这样挺好,能看得远。”她头也不回,目光没有丝毫的变化。
靳庭风看了一眼,眼圈通红地低声骂了一句粗话。
转身走到外边,随意坐在地上,双手掐进头发里,死死地抠着,他低吼了一声。
“正铭究竟为了什么事要这么急着回国?”
秦正铭走得急,方素素的骨灰交给他和时基去安葬。
不仅急,当天的飞机头等舱已经满了,他连经济舱都不嫌,直接就上了飞机。
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他这样迫不及待。
时基迎着风,像一棵毅力在艰苦环境下的松柏,他没低头,怕不小心泄露自己的情绪。
可是现在谁管得了那么多,他吸了一下鼻子,眼圈顿时就红了,眉头紧蹙着。
“在找到老板之前,我不会对任何人说。”
一句话似乎惹怒了靳庭风,他突然站起来,抓着时基的衣领,“砰”的一声,拳头砸在他头侧的墙上。
靳庭风通红的双眼隐隐有泪光,脸上的表情紧绷着,咬着牙低吼:
“可他妈人呢!他到底死哪去了!”
下着雨,海上的浪很大。
搜救队伍在一百多海里外又打捞一个人上来。
是生还者。
消息一经传出来,家属奔溃似的跑上前。
跑在前方的苏暖被人推搡了一下。
倒在地上,双腿好像灌了铅,那么多人跑过去,她只能无助地睁着通红的眼睛,张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小暖!”唐时慕疾步上前,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很快,有人捂着嘴双眼通红地离开,有人当场昏厥了过去,有人嚎啕大哭。
场面很混乱。
苏暖被挤在人群外,身边陆续有人转身走出来,里面的人都不是他们的亲人。
会是谁?
她的脚刚一动,人群里有人大声痛哭:“儿子,是妈妈,是妈妈来了!”
苏暖一趔趄。
不是他。
她的唇瓣微动,喃喃了一声,“不是他。”
“还有希望。”唐时慕在她身边安慰着。
已经过去了一天,家属们陆续都走了。
目前的生还者只有三名,其余人是领着尸体离开的。
接待室里除了苏暖他们,只剩下不到五十人了。
是大使馆的人在外面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