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她走到车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平安就趴在阳台的栏杆后面,垫在椅子上,光头已经长出了头发,细细的一层黑,抽抽搭搭地看着苏暖,挥动着小短手。
苏暖心一狠,钻进了车里。
……
秦正铭当天也带着平安出院回老宅养伤。
平安的手机被秦正铭没收了,一连几天下拉都是闷闷不乐,连乐高都无法哄得他开心。
直到今天才算好了一些,会在将军的陪同下,在老宅溜达了一圈,再回到房间休息。
在回房间之前,还特地过来找秦正铭,吵着要去找苏暖,后来时基看秦正铭脸色沉了下来,连忙将人连狗都带走了。
耳根子容易清净,可是心就没那么容易了。
黄昏迟暮,秦正铭临窗而坐,点了一支烟。
过了不久,管家从外面进来,闻到烟味,忍不住蹙了一下眉头,又有些无奈,“少爷,今晚要点香吗?”
他走过去,香炉里的灰烬清早的时候已经被清扫干净了,陈旧的老香炉,好长一段时间少爷都没再用。
从医院回来后,又叫人重新点上,也不知道对他的睡眠有没有帮助。
秦正铭吸了一口烟,吐出烟圈后,声音低低沉沉地:“点上吧。”
后来靳庭风来了,给他带了些消息,“陆仁今天下午被枪决了。”
只是一个迟早的问题,秦正铭并不觉得意外,甚至连眼波都没有任何的起伏,目光幽深地看了靳庭风一眼,而后继续抽烟。
“别抽了,再抽你这条命还要不要了?”靳庭风骂了一声,却是自己拿过烟盒,点了一支烟。
吸了一口,说:
“陆家已经宣布破产,再也不能在南城立足了。”
那人还是无动于衷。
靳庭风叹了声长长的气,道:“小结巴说了,苏暖的情况很好。”
果然,在说到苏暖的时候,原本静如雕塑的男人才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夹着烟的手指轻颤了一下,烟灰掉落在窗台近乎黑色的木料上。
冷寂的目光逐渐松动。
靳庭风见他这样,忍不住添油加醋:
“她每天都按时吃饭睡觉,看佛经,估计离看破红尘不远了,你也省了这条心吧。”
却是秦正铭突然怒眼瞪了过来,直接将他准备放在唇边的烟给抢了过去,重重地碾压在烟灰缸里。
靳庭风来不及阻拦,眼见自己的烟被掐灭,气得要跳脚,“你就不准我说说吗?”
“允许你放屁,但他妈别在我面前提她!”
秦正铭掐了烟,阴沉着脸离开房间。
……
转眼就是十月底了,秋风萧瑟。
苏暖的身体在痊愈后,又再休养了几天。
身上的鞭伤留下来的疤痕因为楚霄给她特制除疤的药膏,也已经淡去了很多。
而在这段时间,秦正铭就真的再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