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离开没多久,唐时慕的秘书将手机递给了他,表情有些凝重,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在唐时慕身边做事这么多年,还从未这样。
所以,唐时慕目光微凝地看了她一眼,她斟酌了片刻,说:
“秦正铭已经去唐家领了本该是方素素的那份惩罚,他有话对您说。”
领了方素素的惩罚……
唐时慕目光一蹙,抓着手机的手紧紧一收。
唐家是南城旧时的望族,私底下还保留了很多不人性的规矩。
莫不说整个南城,就算是大多数地方,也留有这些阴暗的不为人知的毫无人性可言的所谓的规矩。
可是当秦正铭出现在唐家的时候,保镖们都愣住了。
谁知秦正铭清冷的目光扫了他们一眼,逼人的气势顿时压了下来,直接开门见山:
“唐家的暗室在哪?”
唐时慕出事的实情,唐家保镖几乎人人都知道,谁都忍不下这口气,可唐时慕没有命令,谁都不敢轻易对方素素出手。
偏就秦正铭亲自来替方素素领了鞭罚。
三十道,道道下去,血肉模糊。
寻常人,早就去了半条命。
而秦正铭始终站立如松,鞭子下去的时候面不改色,他也只是咬着后槽牙,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随着鞭子落下而轻微地鼓动。
脸上分明冷汗不断,却始终闷不吭声。
直到最后几下,他的猛地趔趄了一步,下一秒,他又拳头紧攥,稳稳地站在了原地。
直到他们停下动作。
他眉宇森寒,脸色苍白,回头只是冷冷地问:
“结束了吗?”
他们当中谁都知道秦正铭自幼在军区大院里摸爬滚打,身体素质极好,可谁也没料到他这样抗打。
一时怔忪,不敢说话。
只是心中愕然,秦正铭为了方素素竟做到了这一步。
也许,唯有唐时慕知道他这么做的真正目的。
秦正铭不惜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
果然,电话那头是秦正铭清冷深沉的嗓音,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要我放弃苏暖,这辈子,都不可能!”
挂断电话后,靳庭风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搀扶秦正铭,却是秦正的手一抬,直接将他的手拂开,不冷不淡地说:
“不用,我自己能走。”
他步伐沉稳地走在前面,腰杆挺得笔直,只是黑色衬衣染了暗红色的血,深一道浅一道的痕迹。
可就是因为衬衣颜色太暗,才会让人更集中精神去辨认。
只认出一道道血迹。
触目惊心,令人惊悚。
靳庭风忍不住喉头一哽,快步走了上去。
却是秦正铭走了不到五步,突然身子猛地往前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