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常觉得,自己就像只无助的小鸟,被困在梦魇般的牢笼里,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考上舞蹈学院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发誓要成为一流的舞者,要站到最高最好的舞台,把家人都接走,远离那个冰冷的小镇。
可眼下,人家开口就提一百万,让她在哪里去弄钱呀!
愁眉不展时,电话又响了,这次是表哥打来的。
唐霜直接给摁掉了,但没用,他又接着打,她只得接了。
表哥说,“好妹妹,你这次无论如何也得替表哥想想办法,不然我和你大姨都没地方住了,人家说要烧咱的房子……”
唐霜听得云里雾里的,怎么挂的电话,怎么走回寝室的她都不知道。
她想起那个燠热的仲夏夜,空调都热得罢了工,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在这时,有人偷偷爬上她的床。
汗湿的大手探到她光洁的腿上,她猛一个激灵,拿起身边的水瓶砸在他头上。
接着听到一声大叫,才知道那是她表哥……
后来,表哥说他是喝多了才犯了混,求她谅解,大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她这几年过得多辛苦,他们不是不知道,难不成真要把她逼成陪酒女才甘心吗?
唐霜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压抑的哭着,直到手机又响起来,她才停止了哭泣。
是金子打来的,又给她派活儿了,“霜,今天有个专场表演,两万块去吗?”
唐霜飞快地擦干眼泪,“在哪?跳什么舞?”
金子道,“芳汀,后庭花包厢,正经表演。”
正不正经唐霜也管不着了,先答应了再说。这年头单独看芭蕾表演的不多,多数还是喜欢钢管舞一类带点色彩的舞。
夜幕降临,唐霜如约到了后庭花包厢。
包厢很大,风格是唐王宫的调调,中间有升降舞台,背景是一副工笔画卷,春楼女子在弹琵琶,正应了那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这会儿客人还没来,但人家已经指定让她跳奥贝尔,唐霜到小房间里换上了舞服和舞鞋,一边做着准备活动,一边想着客人的样子。
喜欢看芭蕾的应该是斯文有品的人,通常不会乱来,这样的专场她没接过几次,一定要让金子再三保证万无一失才敢接,最好是女客……
做了一会儿热身动作,唐霜已经微微出汗,听见外头有声音。
是客人来了吗?
她有点紧张,推开一道门缝窥看,见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进来。
都是身高逼近一米九的高个儿,一个穿着随意,一个穿得周五正王,像是刚从什么正式场合过来。
再仔细一瞧,那穿着随意的人不是经常上娱乐版的贵公子钟逸么。
他出镜率高,话题热度不亚于娱乐圈当红小鲜肉,还有人说,见过钟逸才知道,真正好看的小鲜肉原来不在娱乐圈,可见那张脸有多惹人垂涎。
至于钟逸身边的人,帅是帅,就是面瘫脸看着怪瘆人的。
想不到,她又看到陈竞由了。
钟逸坐了下来,“哥,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你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