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醒过来时,窗外日头正好,相思鸟纵情歌唱。
床头有张字条,标准的钢笔楷书,像印出来的一样:哪儿也别去,等我回来,很快。
唐霜把纸握在手心,感觉心尖儿甜甜的。
穿戴整齐走下楼,听见有人在说话,站定,听了一会儿,不像是对话,倒像是在朗诵着什么,抑扬顿挫的,语气夸张。
内容也真够叫人脸红的,也亏他念得出口。
我很长时间没做梦了,今晚却在梦里听见她的声音,那声音清远、飘忽,像撩动春天的海风,我寻觅过去,发现一株栀子花,那馨香摄人肺腑,宛如甘美的夜露滋润人心,叫人欲火中烧,不能自抑……是男人的春梦。
大约是发现有人,那声音停下来,换成戏谑的调调,“唷,栀子花醒了。”
栀子花?
反应过来,唐霜大窘,心道这人也真够游手好闲的,从没见他做过正经事儿,一天闲的跟老北京胡同里玩儿鸟的大爷似的。
见唐霜憋红着一张脸,钟逸甩甩手里皱巴巴的几页纸,“我哥写的心情日记,要不要看看,里面有许多对你的描述。”
“你怎么能看人家的日记。”唐霜生气的把纸抢到手里,生怕再被他抢去似的。
“这是他扔到垃圾桶里的,我碰巧看见了。”钟逸乐呵呵的看着她,继续念道,“我被她的舞姿震撼了,那不是肢体的摆动,那是灵魂的舞蹈,一举一动,犹如微风过境,止水起了细浪,心湖微波荡漾……艾玛,真没看出来,我哥这么骚啊,这写的东西,难道不是情窦初开的中学生才写的吗!”
唐霜也挺震撼的,看着那一页一页的心情日记,完全不能把这些酸的掉牙的文字和陈竞由那一脸死水的样子联系在一起好吗,也太……中二了吧。
她表示非常怀疑,“这真的是陈竞由写的?”
钟逸道,“那可不,你看那钢笔字,写得多漂亮,他的笔迹你认不出来么。”
唐霜看着那笔风酋劲的字,还真跟他留的字条一样,嘴角漾起微笑,好幼稚。
钟逸道,“他喜欢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东西你就好好收着吧,也别被他看见了,不然他下不来台。”
唐霜也没说话,倒是小心翼翼把那纸折起来,找了个信封装起来,规规矩矩收好。
桌上摆满了可口菜肴,可惜唐霜很为难,“热量太高,不敢多吃。”
钟逸笑道,“这你大可放心,我哥为了你,高价请了个专做素菜的厨子,你看这面条,你以为这真是面条啊,这是西葫芦丝。怎么做的我不知道,不过口感跟面条没差,能当主食,你就放心吃吧,不会长胖的。”
是吗,唐霜试着挑了一口吃,味道果然特别,口感像面条,又带着西葫芦特有的清香,特别好下口,没一会儿就吃了小半碗。
吃得差不多了,她好奇的看着钟逸,“你真的什么事也不干么?”
钟逸笑道,“对啊,整天就把妹玩儿,这不眼下遇到个硬茬子,准备放弃了。”
唐霜,“哦?硬茬子?说来听听。”
钟逸笑道,“小姑娘太认真了,我怕她玩不起,决定放弃。不然就跟你姐姐唐雪一样,我岂不要背一辈子包袱。”
唐雪沉下脸,“你知道我姐姐的事。”
他道,“这种事查一查就知道了,不过我劝你别想着为她报仇,孙祖昊你扳不倒的,再说他和我哥是发小,你既然做我哥的女人,就别叫他为难,否则他夹在中间不好做。”
唐霜搁下碗,“那我宁愿和陈竞由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