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了一声,“这个陈香,真是多事……”
他靠过来,“秋思,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曾经的你,你没有变。你只是迷了路,你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我没说话,任由他抱着,这世上哪里有回头路可走。
他喃喃道,“谭粤铭是魔鬼,他离间我们,他逼你爱上他,却又给不了你未来,忘记他吧,当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至于南星,我和你一起承担。”
天亮了。
我不知道一个男人要用多大的克制才能做到循规蹈矩。泰晤士报曾做过一个实验,让一个穿着红色内衣的模特在街上行走,看看保守的英国人会做何反应,结果英国绅士们没能守住自己,纷纷驻足观看。
这是天性使然,是男性的一种生理本能,与雅俗无关。
整整一夜,漫长的一夜,钟庭没有丝毫进犯,我反而觉得很内疚。
半夜他起来添过几次火,醒来的时候炉子依旧燃烧着。
雪霁天晴,我趴在他背上,看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密林中穿行,雪地上有阳光的影子,偶尔有小动物掠过,是松鼠,南星见了一定会特别开心。
钟庭呵呵一笑,“你心情好像不错。”
我没说话,看他抬手看了看坐标,问他,“还有多远?”
他道,“不远了。”
其实他在骗我,这是林子腹地,离滑雪场和村庄都不近,靠步行很难撑过这片林子。
钟庭身体不比从前,走了一段,步子开始变缓,渐渐的举步维艰,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我帮他擦了擦,“钟庭,停下来,我们休息一下。”
他很固执,继续朝前走着。
“歇一歇,再这么下去你支撑不住的。”
“不行,天黑走不出去,我们就死定了。”
“你再这么继续走下也死定了。”
他呵呵一笑,突然问我,“你知道冬捕么?”
我说不知道。他说,“这边的村子很喜欢冬捕,特别有趣,老乡会跟你说他捕鱼的方法,他们的过去,过去的记忆,冬捕的鱼和平常的不同,味道很鲜,捞几条煮上一锅东北炖鱼,鲜味儿保证你回味无穷,等走出去我带你和南星尝尝。”
我道,“你怎么知道,你来过啊?”
突然想起他说有个朋友在这边建了滑雪场,没等问他就说,“来过两回。老马,你见过的,以前是百年的客户。投机倒把的生意人,现在转行做旅游了,在长白山投了几个项目都挺不错,这次搜救队就是他派的,不过他那边儿好像也出了状况,赶着回去了。”
说起这个老马,钟庭谈了不少,从他的发家史说到他的几个儿子,中间充满各种搞笑的段子,听得我笑了好几回。
就这样走着聊着,时间点滴流逝,天色也慢慢混沌起来,天空开始有了变化,晴朗不再,风雪呼啸而来。
他的声音越发没力,“秋思,如果谭粤铭不在了,你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
这个问题要我马上回答的话,我会说不可以,但见他苍白得快和雪一样的脸,我流着泪点头。
他笑了笑,突然间跪了下去。
我也摔在雪地上,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他没应,一动不动的,我疯了一样喊着他,扶着他的脸,已经没了一丝血色,嘴唇青紫。
“钟庭!”我大叫着,“不要死、不要死,求你不要死,只要你不死,我们就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勉强睁开眼,“说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