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木然的样子,赵老师轻声道,“你也别担心,怎么说也是太平盛世,他们不敢太猖獗,只是该收敛的时候就要收敛,别到时候出了什么问……”
“老赵!在里头干嘛呢,赶紧把茶端出来啊!”
是毕老师在喊,赵老师示意我先把水果端出去,她马上就出来。
外头,谭粤铭跟毕老师聊得十分开心,他对古玩见解颇丰,深得毕老师欣赏,不时给他添茶倒水,倍儿有面子。
饺子上桌,热气腾腾。
我虽然笑着说着,却吃得没滋没味,简简单单一顿饭总感觉吃了好长好长,就盼着快些结束。
临别时,赵老师抱歉的对我说,“秋思,其实今天赵老师不该同你说这些,我看你都没怎么吃,你好好跟他说,早些做准备吧。”
我点点头,与她拥抱,跟着谭粤铭一起离开,也没在B市停留,直接回了南都。
路上他一直在讲电话,回到家才关心我,“媳妇儿,今天是怎么了,整个人都不对劲啊。”
我没心思同他说话,径直进浴室放洗澡水,却不想他也挤进来,嬉皮笑脸的,“洗澡也不叫我,真自私。”
说完就踏进浴缸里,一把将我拉了进去。
我使劲挣扎,“都生死存亡的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思淫、欲,你是不想活了吗!”
他停下动作,眸子黑沉沉的,“什么叫生死存亡的时候?”
我直直看着他,“今天赵老师跟我说,检察院查了几个人,全都和金家有关系,还说你也牵扯其中,只是目前还没证据,谭粤铭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和金家有多少牵扯。”
他一时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沉默像一只巨大的野兽,将我的安宁吞噬。
不知隔了多久,他开口了,语气严肃,“秋思,你怕不怕,和我在一起你怕吗?”
我怔了两秒,“不怕,可是我担心,我担心你出事,我不想你因为那些事离开我们,你让我和南星怎么办。”
他轻轻抱住我,“秋思,不要害怕,我既然还跟你在一起就说明一切可控,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即便真到了糟糕透顶的一天,我们还可以远走高飞。你愿意跟我走么,离开这里,永远离开。”
我紧紧搂着他,“愿意,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从小到大,我从没做过一件离经叛道的事,爱上谭粤铭是最出格的一件。
明知他是“坏人”,我仍旧选择了他,我知道这很傻,但是我心甘情愿。
这世上从来没有纯粹的好人或坏人,所谓的好与坏,并非与生俱来的标签,而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中,浸染和改变了之前的生命底色。
回头是岸的机会并不多,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一遍又一遍质疑或诠释着“生存还是毁灭”的人生命题。
他不再说话,开始吻我,开始很浅,渐渐加深,直到与我一起沉沦,沉沦在看不清的未来,沉沦在也许根本没有未来的未来……
周末,我和谭粤铭兑现承诺,在南星生日那天带他去了熊猫基地。
基地人山人海,从大熊猫厨房,大熊猫博物馆、科学探索馆、熊猫医院、熊猫幼稚园、一二号别墅,挤满了围观的父母和孩子。
好不容易挤到月亮产房,看见里头的熊猫宝宝,南星激动得不得了,挣脱他爸,兴奋的往前冲。
哪知跑得太急,一不小心把个小姑娘撞倒了。
许是摔疼了,小姑娘大哭起来,搞得四周议论纷纷。
南星手足无措,伸手拉她起来,却更惹怒了小姑娘,哭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