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黎初熟睡时还香肩半露。
隐约能看到,黑色的吊带顺着她的肩膀滑落下来稍许。
厉南爵阖上眼眸摁了摁眉心。
他尽可能避开自己的视线,帮黎初将吊带提了上去,严严实实地给她盖好被子,然后仰面躺在床上冷静了许久。
冷水澡的凉意逐渐被被褥驱散。
厉南爵薄唇紧抿着,片刻后终究又受不太了,便再度翻身下床走进浴室,重新打开了冷水就这样反复了一夜。
黎初倒是睡得酣甜。
自从将全部的信任都交给厉南爵后,在与他同床共枕时,她便都睡得踏实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敏感警惕。
但她起床时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
厉南爵昨夜几乎没睡,早晨天光大亮之时,他便干脆起床处理公司事务。
黎初醒后发现人不在,洗了把脸便踩着拖鞋向书房走去,“笃笃笃——”
厉南爵此时正在伏案工作。
他还以为来的是他聘请定时定点过来做早饭的阿姨,“进。”
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
厉南爵连头都没抬,“今天的早餐照常做就好,另外,主卧……”
“你让谁做早餐呢?”黎初刚醒不久后懒倦的嗓音缓缓响起。
厉南爵的话被打断。
他握着签字笔的手这才顿了下,抬起眼眸,黑色吊带蕾丝睡裙蓦地撞入视线。
厉南爵:“……”
握着签字笔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他喉结轻滚,莫名觉得有些渴,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醒了?”
也幸好黎初打断他打断得快。
他差点就准备让阿姨今天先不要打扫主卧,毕竟他答应过白墨琛,要想办法帮忙取一根黎初的头发。
“嗯。”黎初轻应了声。
她懒洋洋地走到书房沙发上坐下,两条修长的白腿搭起来轻晃着。
厉南爵的眸色微微深邃了几许,“回房间去把衣服穿好。”
“怎么了?”黎初疑惑抬眸。
厉南爵随意找着借口,“让孩子们看到你穿成这样不好。”
黎初低眸看了眼自己的吊带裙,“但我每天都在他们面前这样穿啊。”
厉南爵:“……”
借口不顶用让他突然哽了哽。
他不着痕迹地敛回视线,干脆重新专注到自己的事业上。
倒是黎初恍悟了些什么,她眉尾轻挑,语调绵长,“厉先生——”
“你昨天晚上该不会就没睡吧?”
厉南爵狭长的眼眸微眯,他抬眸看向黎初,深邃幽沉得让人辨不清楚情绪。
他嗓音微哑,“既然厉太太知道,还敢穿成这样在我面前乱晃?”
是真不怕他白天也想做那种事。
将她摁在书房里就把她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