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外的黄铜锁,咔嚓被打开。
吱呀一声,初见推开柴房的门。
主仆俩逆光而立,两个容貌精致,年轻又美丽端庄的女子,跟这灰扑扑的柴房,格格不入。
温锦迈步进门,随着她走近,这灰扑扑的柴房,仿佛都被照亮了。
慕云迎着她温和的视线,甚至有些嗓子眼儿发紧……说不出那些威胁的话来。
自己挨打被关,昔日受他恩惠的,没一个人来看他。
第一个来看他的……竟然是他处处想要针对的温锦。
而他向宝贝许愿,叫温锦来……也只是为了威胁她,套出她的秘密,保自己离开柴房这地方……
如此看来,他真不是个东西呀!
“慕管事受苦了,我叫厨房煮了温补的茶,慕管事喝茶暖暖身子吧。”温锦声音温和的说道。
初见提着茶壶上前,给他斟了一杯。
慕云趴在板子上,挣扎着,似乎要向温锦行礼。
“免了吧。”温锦道。
慕云也就顺势免了礼,双手捧过茶碗。
嘶,暖融融的。
刚才只顾着疼和着急来着,抿了口温热的茶才发觉,这柴房真冷啊!简首比外头的雪地还冷呢!
北风呼呼的吹,柴房似乎西下漏风。
冰冷的风,从西面八方灌进他衣裳里,骨头缝里!
再看温锦,她穿的暖,揣着手,一点儿伤都没受!
自己挨打、受冻、被冤枉,都是被她害得!明明偷衣服贼是她!
如今被打板子,被关柴房的人,也应该是她!
如果换位处之,自己肯定比温锦做得还要好——假仁假义,谁不会呀?!
“呵,我与夫人并不熟,先前还有龃龉,夫人怎会想起来看我?”慕云冷笑道,“必是做贼心虚了吧?”
慕云说完,得意地盯着温锦,想看到她惊慌失措的表情。
没想到,温锦脸上带着顿悟,“我正奇怪呢,国师爷的衣裳,怎么会到慕管事那里?”
慕云怔了怔,被拆穿了,她竟然一点儿也不慌?
而且,她那是什么表情?了悟?
她是来试探自己的?而自己刚刚那句话,似乎己经暴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