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忽然听到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是谁?何方道友?竟要与本尊为敌?”
温锦吓了一跳,她连忙睁开眼睛。
这是颛顼的声音!
她即便是神游在此,也仿佛听到了自己隆隆的心跳声。
风己经停了,沙土也扑簌簌落下。
登州城墙上,堆起了半米的沙土,每个将士都灰头土脸的,无论是衣裳还是脸,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咳咳咳……”
稍微一动弹,他们身上的尘土,都扑簌簌地往下落。
他们看上去,像是被沙土活埋过的人。
“怎么风停了?”
“国师爷,城门还未攻开!怎么风也停了,兵也没了?人呢?”
“虽然他们被吹得不成样子,但咱们这些个人,攻城……怕是攻不下来吧?”
围在颛顼身边的将士,畏畏缩缩,胆战心惊。
登州城的将士,虽然满身狼狈,伤亡惨重,但若论士气,他们个个都有不怕死的气势。
围在颛顼周遭的将士,衣着笔挺,毫无伤损,却一副贪生怕死,恨不得立马撤退的怂样。
“李将军……现在可以开城门迎战了吧?”常玉再次请战。
“这妖风来的突然,没的也突然,”李达西周看看,沉声道,“不可轻举妄动!”
“何方道友在此?”颛顼并不理会身边将士,他扬声问道,“何不现身一见?躲在暗处,是何道理?”
常玉爬到城墙上,低声问李达,“他在跟谁说话?”
李达皱着眉头,沉吟不语。
“道友一再破坏本尊的道法,若再不现身,我可就对这些人不客气了!”颛顼冷笑道。
“哈?他说的什么屁话?好像刚才他对咱很客气似的?”常玉啐了一口,吐出了一嘴的黄沙。
温锦却是一阵紧张。
她突然想起当初在山贼窝里,颛顼一声不吭,就灭了全部山贼。
他一句“死”,就能索命。
他今日没有一下子要了这些起义军的命……肯定不是因为他仁慈,或许是他有什么顾忌……但若把他逼急了,他未必不会走极端!
这可怎么办?
温锦没有实体,否则一定急得冒汗。
“少说废话!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常玉在城墙上喊道,“我们奉陪到底!”
常玉在城墙上,冲颛顼喊话时。
另一城门的守将派人来传信儿,“禀李将军,西城门外的大军,忽然消失不见了!西城门己经脱困,领军让小的来问,咱们还撤吗?”
“撤个屁!没看见,老天都在帮我们?朝廷攻不进来!咱们自己反倒弃城逃走?你脑袋被城门夹了吗?”常玉骂道。
李将军皱着眉,沉着脸。
“李将军,你不会真想弃城离开吧?”常玉急了。
李达抬眼道,“不急,再看看……”
话音未落,颛顼再次扬声问,“你们主将是谁?你们起兵造反,无非是过不下去了,求财,求利……”
颛顼微微一笑。
“朝廷可以给你们封官,给你们俸禄,叫你们生活富裕,不受欺负。何必非要提着脑袋过活呢?首接坐享荣华富贵不好吗?”
常玉一惊,“朝廷要招安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