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慕然哼哼,不再理会她。
然而,她却不会知道,就在这一天晚上,要不是她这个妹妹死活地跟着,变相地救了她一命,她的结果,会非常的惨烈。
晚宴八点半才开始,离现在还有半个小时。
此时,璀璨夺目的水晶灯下,全是三三两两交流的人群。找到自己的席位坐下来,很快就有人过来和艾慕然交流了。艾慕然在京城的社交圈儿里,还是一个有点儿身份的女人。为了应付这场面,她收敛起了刚才的不快,努力笑着,将自己最光彩夺人的一幕展现了出来。
可是,坏就坏在可是。
每次有男人过来,敷衍着说几句工作,都无一例外的忍不住问她。
“艾所长,这位女士是……?”
他们嘴里的‘这位女士’,当然指的是从来没有在社交圈儿里出现过的占色。一开始还好,她还能微笑着面对,次数多了之后,魅力受损的艾慕然快要崩溃了。没有一个漂亮的女人,受得了这样赤^裸裸的侮辱。
想来想去,她恨不得杀了自己,觉得完全为他人做了嫁衣。
“呵,她呀,我所里一个临时工。”
不管对谁,她一律这么回答。
临时工这三个字儿虽然是实事,可按照礼貌,一般都会避讳一下,就说同事或者下属。她直接点出来的目的,无非是对占色身份的贬损。然而她却不了解男人。到了这种地位的男人,对于女主身份的重视,远远不如女人对男人身份问题那么执著。
纯男人看女人,第一眼绝对注重外貌,与她是谁家的女儿没有关系。
结果,就是那样的结果了。
艾大小姐气得满肚子都填满了火儿,可占色始终不浅不淡的笑着,完全没有被她给打击到的样子。而那些个发了疯的男人,一个个的眼色全是瞄向她的,更让艾慕然火上加火。
小妖精!这个小妖精要不毁了,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得到权少皇。
心里恶狠狠的想着,她更讨厌她这个妹妹艾伦了。不仅不帮她,还在那里火上浇油,一对眼珠子盯着她不放,狗皮膏药似的沾着她不停的问。
“姐,采访一下啊,看到有人比你还漂亮,是不是心里特不爽啊?”
艾慕然气得眼睛都快绿了,恨不得把她嘴巴给缝上。
可是,却又不得不脸着僵笑的笑容,“要撒野,别在这儿。”
“诶,说什么呢?好歹我也是文艺青年啊。我绘画儿的懂不懂?高雅艺术。你怎么能这么拎溜你妹妹我?”艾慕然的脸色越难看,艾伦刺激她就越有劲儿。
“喂,你现在是不是恨不得咱妈从来都没有生过我?或者生出来就进行人道毁灭了才好?”
“艾伦!闭嘴!”
艾慕然快疯了。
听着两姐妹斗嘴,占色没有岔话。只是觉得有些好笑。艾伦这个姑娘绝对有把人给气死的本事。不管她穿成多淑女的造型,一样能抓住刺激人的主旋律不放松。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
很快,晚宴开始了。
主持人来自市电视台,漂亮大方得体,纯正的普通话飘荡在大厅里,晚宴既定的节奏也徐徐展开了。可也正是在这时候,一个小插曲儿猝不及防的发生了。
就在占色注意看台上的时候,一个伺应生端着盘子走了过来为餐桌上添饲料,不知道是她自己不小心,还是她脚下绊到了什么东西,托盘里装满了鲜榨果汗的玻璃杯就往占色倒了过去。
啊!
轻呼了一下,占色抢救不急。
人当然没事儿,就是一杯果汁活生生倒在了她漂亮的晚礼服上。
“对不起,对不起啊——”
那伺应生像是吓到了,急忙收拾杯子,给她道歉。
鲜榨果汁的味道直冲鼻子,占色看着她,嘴角的笑容凝固了。
巧合?还是台湾版言情剧上演了?
在侍应生惊慌失措的道歉声儿里,她浅浅地皱着眉头,拿过艾伦递过来的纸巾慢慢地擦试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果然。
见到她狼狈的样子,艾慕然的表情就好看了,“占老师,赶紧去处理一下吧。”说完她转过头去,又对那侍应生板起脸,高傲的说,“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带客人下去处理?像什么话!”
“是!是!”侍应生低垂着头,“小姐,请你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