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智道:“若西楼无欲无求,不知西楼赶在言施主之前来密宗,又为何事?”
原音流:“因为我想到自己忘记对小师傅说一句话了,其实这话本来不用我说,小师傅应也能想到,不过——”
无智:“不过?”
原音流微笑:“不过世人之愚昧,远出我之意料:小师傅只知哥哥替自己死了,却未曾想过,转世圣子还将转世,以归密宗,再为释尊吗?”
一言入耳,无智心灵刹那失守,弄翻了桌边香炉!
“哐当”声中,檀香洒了一地,外头传来密宗部众的声音:“释尊可有吩咐?”
无智道:“无事——”
声音出喉,干涩破碎,断续不成语句。
果然,外头部众不能放心,再行追问:“释尊无事否?”
无智道:“无事,去吧。”
将同一句话说第二遍的时候,他终于冷静下来。
外头的声音远去了,无智定定看着原音流,再问:“一言千金,西楼要我做何事?”
原音流哂道:“真实之言,总有人疑。我无事要释尊做,释尊做好自己的事吧。”
月色凄凄,山林杳杳。
言枕词立于山下的一丛花圃之中,目光虽然停留于天空冷月,耳朵却始终细听周围动静,直到一道熟悉的脚步声远远响起,他方才开口,话中带笑:“深更半夜,好徒儿去哪里了?”
来自小道中的脚步声越来越重,须臾,树丛声动,原音流懒懒的声音响起:“徒儿去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言枕词:“可有什么好玩的?”
原音流叹道:“只得一壶浊酒,无法入喉,孝敬师父了。”
声音落下,风声响起。
言枕词肩不动手不抬,只向后振出一道劲气。劲气似气掌,推着那壶酒落入言枕词手中,言枕词就势尝了一口。
浊酒入喉,喉中甘醇,腹生热气。
言枕词意外道:“味道还不错啊。”
原音流不说话,依旧怜悯地瞅了自家师父一眼。
言枕词掂掂手中酒壶:“回来未见徒儿,为师还以为徒儿被人掳走了呢。”
原音流叹道:“毕竟师父仇家遍天下,我外出行走,也担心自己被人掳走。”
言枕词被噎:“若徒儿真被人掳走——”
原音流道:“徒儿一定带他们来找师父。”
言枕词二次被噎:“哦?”
原音流摇扇:“此举有两便。”
言枕词:“愿闻其详。”
原音流:“一便,便于师父打跑坏人;二便,便于徒儿立下功劳。”
言枕词:“莫非是带人抓住魔血的功劳?”
原音流:“自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