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这个词,对萧玉宸来说,绝对是敏感到极致的词汇。听萧玉铭说去西山打猎了,他的整个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他想要问萧玉铭有没有去西山庄子,有没有见到柳璧琴,但顾忌着唐书仪,没有问,只能自己隐忍着。
唐书仪自然看到了他的异样,但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还跟萧玉铭说:“用兔皮做个手笼肯定很好看,而且是我儿子猎的兔子,娘到时候天天戴着。”
萧玉铭高兴地嘿嘿笑,就听他娘又道:“回头你猎个豹子老虎什么的,给你外公做靴子,你外公也肯定天天穿。”
萧玉铭:“。。。。。。。”
娘,你对我真有信心。
用过晚膳,一家四口坐一起聊天,萧玉宸有些心不在焉,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谁也没问。聊完天,萧玉铭和萧玉宸一起出了世安苑,萧玉宸终于把想问的话说出了口:“你去西山,有没有去庄子上?”
萧玉铭摇头,“没有,肯定有不少人盯着我们呢,我没敢去。”
“有没有听到关于她的信息?”萧玉宸又问。
萧玉铭还是摇头,想了一想他道:“大哥,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吗?”
萧玉宸抬头看了眼朦胧的月亮,道:“我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过得自然不好啊!”萧玉铭道:“她以前锦衣玉食,现在估计也就是能温饱。但这就是她应该承受的不是吗?当初母亲说送走她,给她铺子和宅子,她如果答应的话,估计日子比现在好过,但她不同意啊!”
萧玉宸被说得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他说:“等过段时间,风声不紧了,就把她送走。”
这是这两天他思来想去的结果。
萧玉铭听了他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说他这个大哥太痴了。兄弟俩没有什么话再说,就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萧玉宸没有回卧房,直接去了书房。
走到书架前,看着那放着一堆画的格子,愣神了好长时间。然后跟站在门口的长明长风说:“拿个火盆过来吧。”
长明长风都不明所以,但还是拿了个火盆过来,放在书房中央。萧玉宸站在那里又是静默了很长时间,然后决绝一般,把那些画抱出来,放到火盆旁边。
手轻轻的摩挲了一会儿那些画,他拿出火折子点燃,又从那堆画里拿出一幅,放在火折子上,画瞬间燃了起来。
一幅、两幅、三幅。。。。
随着地上那堆画一点点地减少,萧玉宸脸上也布满了泪痕。
长明长风站在旁边,看他如此,虽然知道那柳璧琴不是良配,但心里也难受得紧。不管那柳璧琴如何,他们家公子是付出了一片真心。m。
世安苑这边,没多长时间,唐书仪就知道了清风苑里发生的事情。因为怕萧玉宸私自对梁家动手,破坏了她的计划,这几天她都让人盯着萧玉宸的举动。
现在听他把画烧了,还哭了,她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少年人的爱情啊!
“看来,大公子这次是下定决心了。”翠云道。
唐书仪嗯了一声,“算是有些长进,不过,更大的伤还在后面等着他呢。”
翠竹边给唐书仪铺床边说:“既然决定放下了,想来到时候也不会太痛苦。”www。
她和翠云都是知道唐书仪计划的。
唐书仪倒是没有太在意,“年轻人多经历些磨难,不是坏事。”
。。。。。。。
第二天,萧玉铭又早早地出发去“打猎”了,在城门口跟严五和齐二集合,三人一起出发去西山。严五和齐二都说了他们昨日回家后的情况。
因为是偷跑出来的,回家后自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然后两人都拿出了猎物,严五笑嘻嘻地凑到他娘跟前,“我想着天一天天的冷了,就猎了两只兔子,给娘您做手笼。”
南陵伯夫人本来正捂着胸口哎哟哎哟地喊疼,听了她这话,马上不喊疼了,笑着说:“还是我儿孝顺。”
南陵伯见状指着南陵伯夫人说:“两只兔子就把你笼络了。”
南陵伯夫人就又捂着胸口道:“你别跟我吼,我心口疼。”
南陵伯:“。。。。。。。”
齐二这边,回家的时候正好碰到齐良生从外边回来,父子俩碰头后先都是一愣,然后齐二撒腿就往他祖母的院子跑,但这一次没那么幸运,被他爹一把抓住了衣领子,直接拎到了书房,然后就是一顿竹板炒肉。
“那你今天是怎么出来的?”严五问。
齐二:“我爹上朝后,我溜出来的,唉,我爹要是天天上朝就好了。”
严五也叹气,“你们说这当官有什么好的,早朝的时候,鸡还没起床呢,就得爬起来。平常还得天天去衙门上职,跟人勾心斗角的,累都累死了。”
齐二很认同,“就是就是。”
这时萧玉铭说:“但是,就因为家里有人当官,我们才能想干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