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大家开心完,陈冰就摇了摇头:“那是之前定的心思了。现在嘛,看到靠海村民风如此,死了这条心吧!”
秦族长就跟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似的,目瞪口呆。
唐瑾皱着眉头,附和着陈冰道:“从未见过如此恶劣的村民。这女人,是明先生的结发妻子吧,被人污蔑跟族长有染。族长竟也任由此事发生,要被逼得多急了,才让一个女人出手打人?”
“谣言从口出,本就应该跪地磕头,郑重道歉。结果听着二长老的意思,竟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此稀里糊涂,恩将仇报的地方。就算这地方出了金子,也得换一批人来挖!”
二长老慌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大人冤枉啊!我没有要轻饶阿红的意思,只是想着以和为贵……”
陈冰不屑地说:“什么以和为贵?分明就是不分黑白和稀泥!”
阿红婶子吓得瘫软在地上,大哭起来:“不是的,我冤枉啊!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我没想到会这样啊……”
可是现在没有人站在她这边了,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离她三尺开外。
吴月桂轻声唾道:“说坏话的时候嘴巴响,现在倒是知道错了?”
无视了乱糟糟的靠海村人,陈冰对明湛拱了拱手,道:“明先生。今天的微服私访没法继续了,既你已回到家。我们就不打扰。改日我们城里再聚。”
秦族长嗫嚅着嘴唇,羞愧得几乎要在地上一头碰死!
目送着两个大人骑马离开。
不过,他们也没有走远,走出了一射之地后,又停了下来,远远地看着,似乎在观察他们。秦琴打破了沉默,发出了冷笑:“呵呵。”
环视一周,看着一圈呆头鹅似的靠海村人,最后目光落在阿红婶子身上:“来来,你跟我说。造我的黄谣爽不爽?把县太爷也气跑了,牛逼哦。”
没有人吱声。
一个人都没有。
秦琴走上前去,修长的食指勾起阿红婶子的下巴,和和气气的道:“你再说一次啊?说我跟族长有一腿啊?当着我男人的面说啊?”
阿红婶子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秦琴微笑道:“对了,还要再说一次,你只是说说而已,如果我身上没鬼,就不应该介意啊。来来,我倒是要当着大家的面问一句,现在谁不介意?”
“县太爷可是看到你在乱造谣,还得不到惩罚,介意得很哦。连冰晶糖都不要了就走啦!”
“够了!”这回大吼的,是二长老,他冲上前,一脚把阿红婶子踹到地上,“阿红,这次全村人都被你拖累死啦!还不赶紧对傻丫磕头道歉!!”
明湛对秦族长道:“族长。我素来敬重你为人,所以一直信任你。我和傻丫为了让村子里的人共同富裕,过上好日子,所以把我们自己研制出来的冰晶糖制作方法倾囊相授,半点不藏私。我们这样为村里人着想,不过是顾念一点乡土之情。但我才出门半个月,回来却听见有人造谣我家夫人不检点,谣言固然荒谬可笑……”
“更让人心凉的,却是还有人认为此乃小事一桩,我夫人小题大做?”
“族长,事关女人名节,是否小题大做,相信在场众人心里都有杆秤。并不是你嘴巴一说,就能够颠倒黑白的。”
“我夫人动粗,也是忍无可忍。须知道众口铄金,何况在场这许多人,似乎只有吴月桂嫂子替我夫人说了两句好话?”
“族长,这件事,我们必不善了!”
秦族长气得脸色铁青,一挥手,道:“明湛,这件事是我们不对!不光是你,就连我,也要跟傻丫道歉!”
他首先对着秦琴,作了三个长揖:“傻丫,是族长的不是!我不应该放任此事发生!请你原谅我!”
秦琴侧着身,半受半不受的,嘴里道:“罢了!下不为例”
所有人都傻了!
二长老一脚踹在阿红身上:“快跪下!不然我让你相公休了你!”
在众目睽睽之下,阿红婶子对着秦琴磕了三个响头,说了十八遍:“我再也不敢了。”
阿红婶子磕头的时候,不少村民冲着她吐唾沫,扔烂菜叶子。都知道因为阿红婶子乱嚼舌头,把县太爷给得罪了,谁受得了啊!
眼瞅着二长老和赵氏,也来跟秦琴和明湛道歉了。
陈冰和唐瑾,才开始满意的点头。重新打马上前,对秦族长和明湛道:“接下来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冰晶糖的事儿?”
秦琴回到家里,泰然自若的该干啥干啥。
倒是秦四奶奶不放心,跑进跑出的,来看了她好几趟。
辣椒发芽了,长势旺盛,秦琴看见了很欢喜,趁着有空,把它们移栽到院子里去。重新收拾过的菜园子,按照种植区域分成一畦一畦的,东边种草药,西边种蔬菜,架子上爬着藤蔓花卉,漂亮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