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把门关上,回头,又对上明湛那略带惊讶的审视目光。
……她有点受够了。
扬起眉毛,秦琴理直气壮地说:“别那样看着我!人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呢!现在我被族里赶出来了,只剩下你们,谁对我好谁对我孬我已经知道了!”
明湛垂下眼帘,说:“嗯……这话以后再说。我只是在疑惑……”
秦琴有些炸毛,这男人的眼神过于锐利了,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这样束手束脚的!压低声音说:“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明湛:“……”
她一炸毛,他倒是转移开了视线,淡淡地说:“我只是在疑惑,你一个人怎么把两个大男人运到车上。”
问的很好,下次别问了。
秦琴看了看院子里堆的家伙什,说:“我可以用木板搭个斜坡,然后推上去就行。”
明湛不信,摇了摇头说:“不可行,会把他们弄醒。”
话音才落,手里被秦琴塞进来一把土弩?她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如果他俩有啥风吹草动的,你就一弩爆了他们的头!”
明湛:“……”
看着院子里奔波忙活的身影,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眼神逐渐变得深沉。
把那俩人装车运到山沟沟里扔掉,秦琴回到家里的时候,月亮已经西沉,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光。她一身臭汗的,溜回家,寻思着能不能烧水洗澡……好像这地方的人没有洗澡的习惯。
别说几个孩子泥鳅似的,就是她自己的被窝,也一股味儿……
想到这里,胃里有点犯恶心,于是秦琴就不去想了。
没想到一走进院子,发现明湛还坐在屋檐下,只是伤腿上多了一块破毛皮,显然是他自己给自己盖上的。秦琴一愣:“你怎么还不睡?”
“你在等我回来吗?”
“乱讲。”明湛垂目淡然道,“你自己撒着欢往外跑,我……不能走动,怎么回屋?”
秦琴:“……”
是在下失于考虑了。
她来到明湛身边,弯下腰:“来,我扶你。”
来的时候,明湛不许她近身,是几个孩子合力搀过来的。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明湛迟疑地看着她,却没有动。
秦琴也知道他在迟疑什么,亮出二头肌来,弓了弓手臂:“我力气大得很!”
原身本来就健壮,再加上她回来的路上从空间里拿了一块黑巧克力吞了,又试探着喝了一口那泉水。空间里存储的巧克力,是户外专用的百分百纯巧,纯苦无甜,能最快速度恢复体力。那泉水清冽甘甜,喝下去好像五脏六腑都被滋润了似的。
也不知道两样中的哪一样作用更大,现在她状态极佳,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没想到明湛迅速把眼光从她光溜溜的胳膊上移开,满脸不自在,低声道:“行了行了!你扶就是了!”
秦琴还觉得奇怪:“你怎么啦?”
突然发现,明湛这是……害羞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哪怕在古代农村,也是不兴看女人光胳膊的!
她倒是无所谓,大大咧咧道:“嗨,原来你在害羞啊!怕什么,崽都生了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