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季明舒对生小孩这事的确不甚热衷,今年两家家长多番明示暗示,她总是撒娇搪塞。
但要说有多排斥那也没有,她偶尔还会顺着双方家长的示意,对未来有儿有女的美满生活加以幻想。
之所以进退模糊,可能还是因为她潜意识里觉得小孩也不是说有就能有,对新生命的到来她也根本没有太过具体的概念,所以也无从深思。
没等到她回答,岑森缓慢磨动,又哑着嗓子再问了遍,“我们生个宝宝好么。”
季明舒没力气说话,声音呜咽绵软,拒绝也不真切。
察觉岑森已经到了,她下意识伸手,去够桌上小盒。
可下一秒,她忽地一怔。
嗯?没了?
她又倒了倒盒子,可什么也没倒出来。
勉强拉开抽屉,里面竟然也空空荡荡。
季明舒这会儿本来就被岑森弄得反应有点迟钝,这下更是好半晌都回不过神。
当初她在超市错手抱回来的那一大盒,就这么用完了?那么大一盒搁便利店卖都得卖小半个月吧?!
“等…等等……”
她不死心,半撑起身,还想往抽屉深处摸索。
岑森却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额角汗珠滚落,眼底沉沉,轻轻一按便将她不盈一握的软腰给按了下去。
咔——!
金丝雀孵蛋记,正式开始录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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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季明舒双目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望了近五分钟,眼神游离涣散。
昨晚后半夜风收雨歇,她累得宛如一只死雀,按理说应该一沾枕头就睡个不省人事,可她统共没睡几个小时,这几个小时里还不停做梦。
梦里她生了崽崽,不知道是男是女,长相模模糊糊,从旁人夸赞中可以推断出稍有几分可爱。
只不过这可爱崽崽很气人,集聚所有熊孩子的坏毛病于一身,三分钟能把人气晕两分半。
就在她衣不解带素面朝天在家带崽的时候,忽然又惊闻噩耗——岑森出轨了!
梦里那种晴天霹雳的感觉实在是很难形容,比当初她误会岑森出轨某张姓十八线时深刻太多。
而且这梦还挺全须全尾,真情实感消化完这一噩耗,又马不停蹄给她安排了一场岑森回家摊牌的名场面。
岑森穿一丝不苟的名贵西装,站在客厅,径直提出条件。
其余条件季明舒也记不得了,只记得岑森说孩子归他,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他用的是那种以前很熟悉现在却很陌生的冷漠口吻,眼神坦然且冰凉。
梦里她怎样都无法接受现实,天塌了般,直接进入世界末日。
以至于醒来后,她好像都还能感受到梦里那种伤心绝望和不可置信的意难平。
“怎么了?”
岑森刚醒,见她发怔,下意识便将她抱回怀中,声音低醇沙哑。
明明只是三个字的简单问询,却又带着不加掩饰的亲昵,和梦里冷漠绝情的岑氏森森判若两人。
季明舒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进他怀里,冰凉手脚开始回温,闷闷地咕哝了句,“没什么,做噩梦了。”
岑森也没多问,亲了亲她的头发,“还早,你再睡会。”
季明舒“嗯”了声,环在他身上的手臂不自觉收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