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被张富吓了一跳,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还是第一时间去执行命令,这就是燕青最让张富喜欢的地方!从来不问不该问的,有命必达,丝毫不拖泥带水!
不过燕青虽然嘴上没问,但他心里也是在浮想联翩:太子怎么会如此惊慌失措?若是太子是接到什么前线不好的消息,如此惊慌,点兵点将他倒是还能理解。但太子就在屋内没有出去过,也没有旁人进来过,怎么会突然如此慌张。难不成,是太子做了个什么梦,有人托梦给太子吗……
就这样想着,燕青已经纵马来到了法正府邸,这种大事,还是要他亲自去才行。燕青翻身下马,立刻高声喊道:“法大人,太子有要事请你过去!”法正府前的几个守卫当然认得燕青,不仅不敢阻拦,还主动给燕青行礼:“小的见过燕大人。”
事出匆忙,燕青也顾不上那么多礼节了,径直走入法正府内,刚巧碰见听到消息出门查看的法正。“法大人,你快去一趟吧,太子本来好好的,忽然着急忙慌的要召见你,还让李将军拿着他的兵符前去点兵。我看太子神色慌张,你还是快过去吧。”
法正问道:“是收到那里的军情战报了吗?”燕青摇了摇头:“我纳闷的也是这里,太子屋内并无人出入,也没有什么锦衣卫回来报信,就是突然间匆忙喊人了。”法正听后,虽然也是一脸雾水,但他仍然随着燕青快步向前,去太子府一探究竟。
法正和燕青二人一路纵马返回,直奔屋内,法正行礼的话还没说完:“法正拜见太子,敢问何事如此……”就被张富打断了。“孝直,我问你,如果现在杨素率军直扑严颜部,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我们又该当如何?”
法正一路跑来,气喘吁吁,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张富这句话问的呆住了。他脑子里开始疯狂推演,分析利弊。
张富也一直盯着他,果不其然,法正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他们都是聪明人,都能想到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法正结结巴巴问道:“太子,消息可否属实?”张富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后来一想,可能有些不妥,又加了一句:“我自己方才冥思苦想许久,忽然发现若仲国真这样做,我们该怎么办!你别忘了,我的预感一向很准确!”
法正长吸一口气,摇头道:“若仲国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严颜这支人马的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继续说!”
“严颜本负责镇守永安,永安也是益州的东边门户,一边临水、一面临山,本就是易守难攻的绝地!再加上严颜的一万人马,无数倍之敌,难以攻破!
但现在严颜部领兵在外,也就是没有了天然的地理优势。杨素是一名厉害的统帅,断然知道这些,所以他故意选择现在对严颜动手,在野战之中歼灭我军有生力量,再挥师西进,永安将不敌也!”
法正这句话说完,抬头看了眼张富。张富也听出来他并没有说完,而是再次说道:“你继续说,最坏的结果将是什么!”
见状,法正也不再遮掩,立刻说道:“我蜀国在巴郡并没有布置太多的兵力,若是永安破,则江州也危在旦夕;若江州破,则巴郡丢。巴郡丢,则蜀郡危,则成都危矣!”法正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若成都危,则我蜀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法正所说和张富心中所想的差不多,身为蜀国大将军,统领全国兵马的张富比任何人都清楚:整个蜀国在巴郡乃至蜀军根本没有布置多余的兵力,只有永安严颜的一万人马。在此之后就是成都的万余禁军了!
成都的禁军其实和没有差不多,因为真被杨素打到成都时,那可是举国动荡,内部矛盾会全部激增。比如被张鲁父子血腥镇压的益州本地世家大族,会为了谋划前程,私自通敌也是有可能的。
而在外部则是更加危险,那些看热闹的诸侯一定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瓜分蜀国的好机会,曹操、袁绍也会卷土重来,全力猛攻雍州,彻底将蜀国扼杀!
良久,张富感叹:“看来,杨素在下一盘大棋,吕布竟然也被当成一颗疑惑我们的棋子了!这杨素真乃奇人也!”古之成大事者,从不吝啬对于对手的赞美。张富这句话也是由衷的赞叹杨素,这位隋朝第一臣,文武双全的杨处道终于展现了他可怕的能力……
“太子,可能我们还忽视了一个人!”法正忽然开口。张富疑惑:“谁?”法正一字一句说道:“刘琮的楚国!我刚才就在想,杨素虽然拿下了南郡,但是在一年之内凑出数万大军显然也不可能。杨素仅凭借南郡的一万多人,恐怕拿下巴郡也守不住。”
“从和杨素先前的交手,和这一次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来看,杨素是一个非常谨慎之人,他不会就拿一万多人去益州赌的!所以,我大胆猜想,杨素肯定和楚国也达成同盟,双方一起出兵的!”
听到这里的张富再次陷入苦笑:“这,这可该如何是好啊!悔戴宗不在我身边,不能快速前往严颜军中,通知严颜退守永安……”张富这一刻确实无比怀念戴宗这个‘人性情报机’,若是戴宗在,一日之内就可到达严颜军中,严颜即使撤退,应该还来得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此刻的法正也确实没有办法,无奈说道:“眼下没太好的办法,只能率军前往江陵,给杨素压力,迫使他退兵。若是杨素不退,我们只能强行攻打江陵,尝试断了杨素的后路……”
这时,门外传来李存孝的声音:“报,太子,五千兵马已经点齐!”张富站起身子:“走,我们去江陵,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和杨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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