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之间的距离相隔千里,汪妮娜摸不准她现在的精神状态,不敢出言刺激,小心翼翼地哄:“你在那里人生地不熟,万一出什么事,我都不能第一时间陪在你身边。”
“我最近病情很稳定。”
“你上次也这么说,结果。。。”
话戛然而止,她收回话音,气流短暂静止。
“我的意思是,你想去散心我赞成,但长住不可以,太危险了。”
贺枝南清楚好友的担忧,上次发生的事弄得她心有余悸,恨不得24小时陪着,生怕再出意外。
“你相信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怕她担心,枝南细数出自己所做的努力,“黄医生的话我有认真记住,药我也按时吃了,这小镇很有灵气,空气好得不得了,说不准真能养好我的病。”
妮娜知道她性子固执,决定的事谁都劝不住。
“那你必须每天给我打电话,要有丁点意外,我绑都给你绑回来。”
“知道了。”
她笑着应允,看了眼时间,“你去忙吧,大作家。”
妮娜最烦她捧杀,忍不住翻白眼,“求你别抬举我,我顶多算个无情的码字机器。”
贺枝南揶揄地笑,“妮娜大大,您的新书我正追着呢,你要不按时更,我打爆你的电话。”
“新书?”她反射弧巨长,“你指哪本?”
“《霸总在我家田里种地》。”
那头瞬间没了声,无言的尴尬悄然飘过。
“我早说过,这种书名就不要念出来了,容易伤胃。”
“土归土,人气还是很高的。”
妮娜嘴角抽搐,“我怀疑你在骂人。”
“不敢,我可是您的脑残书粉。”
“。。。”
蓬头垢面的女人仰头猛灌几口冰水
熬夜写了近两万字,她困得随时能睡着,随口问道,“你这几天。。。就没什么有趣的艳遇?”
“没有。”
她回答斩钉截铁,可当脑中迅速滑过某个魁梧糙汉的身影,眼睛低垂,柔声加了句,“倒是昨晚那个刺青师长得挺有味道,不过看着凶神恶煞,不像好人。”
妮娜被她怪异的形容勾起兴趣,暧昧地笑:“没留个微信?”
“没。”
说起这事,她还来了点郁闷的情绪。
昨天看书时,无意中见到彼岸花的介绍,她爱上它的花语,并被那抹炙红的艳丽蛊惑心智。
——彼岸花,盛开在黄泉路上。
——埋葬死亡,迎接重生。
她想改变自己,想活得跟以往截然相反,所以才突破自我尝试刺青,结果骨子里的偏执作祟,竟鬼使神差着了那人的道。
回客栈后查了才知道,这图正常价格不过千元左右,即算加钱也不至于这么离谱。
这么看,那男人就是个典型的黑商,专载外地客。
“他脸也黑,心肠也黑,坑了我好几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