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枝南听着奇怪,伞柄上提,披肩黑发滑如丝绸,标志性的鹅蛋脸,柳叶弯眉,杏儿眼明净澄澈。
“为什么?”
她声线温软,咬字方式很独特,尾音辗转上翘,听着不像本地口音。
魏东的视线在她脸上停顿两秒,不动声色地移开。
“麻烦。”
他说完便朝里走,谁料女人竟执着地追进店里,高跟鞋磨着瓷砖,噪声分外刺耳。
男人没理她,自顾自走向小屋,她犹豫两秒,固执的追到门前,恰好撞见男人脱衣服。
突如其来的半裸美男看得她脸红心跳,慌乱地闭上眼。
可眼前虽黑,心还是亮的。
他身姿挺拔魁梧,后背那身健硕明朗的肌肉线条,大概只有在某些硬汉电影里才见过。
魏东很快换上干净短袖,转身时,女人还站在门前。
他烦躁的蹙眉,呆看着藏进她发间的几滴水珠迅速滑过下巴,探进紧扣的衣领。
男人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穿过她走到外头,柜子上摸了烟盒跟火机,背靠着柜子点燃。
他目光悠悠地望来,渗着深沉跟凝重之色,声音似被砂石蹭过的低哑,“你是听不懂人话?”
她不躲不闪的同他对视,尽管心底乱如麻,面上无比坚定。
“镇上就你这一家刺青店。”
男人斜眼,有些不耐烦,“所以呢?”
“你开个价,我可以加钱。”
贺枝南自小生活在大城市,虽不愿被散着铜臭味的金钱腐化,可到了关键时候,钱也许真是万能的。
“呵。”
魏东冷哼,“今儿我要是不干,你还不走了?”
她没吱声,抿了抿唇。
“真不走?”
“是。”她眼神格外坚定。
男人看她倔强的眉眼,瞥过那双闪烁不定的瞳孔,眉间褶皱持续加深。
“你想弄什么?”
女人眼睛骤亮,嗓音软了些,“彼岸花,你能做吗?”
他掐了烟,瞥去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你知道那玩意的意思?”
“知道。”
“弄哪里?”
她思索两秒,唇瓣张了张,“后腰。”
“行,一口价5000。”
男人懒得跟她浪费时间,干脆狮子大开口,报了个比正常价至少翻了3倍的价格。
“好,成交。”
女人肩头一落,如释重负。
她答得爽快,反倒是开了口的男人顷刻间僵住。
他自以为是的完美劝退,没曾想会被人顺势逼上梁山,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