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创世纪1:3-4
这个房间是没有光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司明远特别的擅长用这种心理方式来折磨对方,让对方在黑暗中产生各种想法,被自己的产生的心魔折磨疯掉。
我是在不知道司明远那个变态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但是,现在被困在这里,就像是听见了那个夜晚不断敲响的房门,在恐惧不断的猜测之后,那扇门终于在你的面前打开,而你,无论是拒绝还是想要逃避,都知道那扇门背后的恐惧,你再无处避免,无处可逃了。
我试图站起来,手指钻心连着心脏抽痛一下让我忍不住低吟了一声,大概在刚才没有注意的时候,司明远那条铁链直接砸在了我的手上。
现在,我一个人独享这种没人任何人物干扰的时空,我所有的神经元就好像被电流一下子击穿彻底打开了各个连接通道,身体上的每一种痛都清晰的传遍我的全身。
背上依旧能感受到那种钝器砸重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就好像树懒一样的慢,疼痛感迟迟下不去,让人想要挪动一下,都感觉异常的艰辛,胸口的气出的多,进的少,简直像是有什么戳了我的肺管。
咳咳,稍微忍不住咳出嘴里的粘膜的血水,如潮涌般的疼痛突然全被涌了过来,疼的我顾不得一切,用那只骨折了一个手指的右手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狠狠的咬住自己,完全不顾忌一切,五脏六腑的疼痛已经让我完全可以以疼代疼,只为了缓解这一个疼痛感。
因为少了右手的支撑,我轰然倒地,摔在地上。而这一切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随着身体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那个后背上的疼痛更加的剧烈,甚至,在这一次,我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
“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趴在这潮湿的地上,冰冷带走身体上每一点的热量,那种身体的疼痛就然在这黑暗冰冷中如一点点燃油,借着疼痛让我微微的冒汗。
许久之后,我才终于能正常喘息休息一下。
不敢挪动,每一次的挪动,感觉就好想是被什么给挤压住了,呼吸越来越困难。
好不容易翻身躺在地上,我看着黑暗的上空,雪白的吊顶上,有着点点的霉斑。
终于,再一次休息了十几分钟之后,我才敢继续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
用左手,慢慢的摸索着自己的肋骨,原本应该是对称的在我的身体分布排列下来,现在,明显有一根非常的不听话,断裂了一半不说,还不知道挪动到了身体的哪里。
想到在这里,我连叹气都不敢怎么叹了,生怕我在一个大身的喘气,真能把我身体的肋骨给调皮的戳到我的其他器官里。
我敢打保证,无论哪个器官,其实都没有我想想的那么结实。
许久之后,终于,我再次沉寂在黑暗之中了。
太困太累了,我努力睁着眼睛,睁大了看着吊顶上的斑斑点点,只在此刻,惟一希望司稜能好好的。
如果这个世界上,注定要有很多的坏人存在,永远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伤害,我只希望他受的伤害能小一点,再小一点。
他这一生,前半生已经遭遇的够多够苦难了,我只希望下半生他能安然平静的生活。
只是看着透着这微弱的光线,为什么吊顶上的霉斑却不像我平时看到了那些。
……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消失,会让我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变的有多疯狂……
司稜好不容易从危险中逃脱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可是……
“怎么样?”曾黎安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消瘦的肩膀,他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沉默的样子,一言不发的抽着烟,一口一口的,很快,那卡在他两根手指上的香烟迅速的自我燃烧掉,洒落了一地灰色的烟灰之外,也没有用自己有限的尼古丁来让眼前的这个男人稍微兴奋一些。
哪怕是打破这沉重的沉默,也好过他现在意志消沉心情抑郁的站在那里,一遍又一遍的拨打一个无法接通的电话。
司稜没有回答他的话。
司稜看着自己手机,他给姜妃的号码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听着里面标准的回复,对方已关机,都比让他一个人静静的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干好许多。
“哎,”曾黎安叹息了一声,这一对小夫妻可真是多灾多难。
一个是从小娘死的早爹又是那种怪胎根本不把他当儿子养,偏偏好不容易跟骗来一个女人结了婚,结果,那个爹还要作死的把这一对折腾的,上一次,刚刚抓了司稜,他们找他几乎都要找疯掉了。
那个时候,姜妃还好好的,呆在屋子里,什么事情都没有。等到司稜被红玉那个疯女人又爱又恨的捅了十几刀好不容易抢救回来之后,他这哥们,还没有见到自己小别的老婆,就被他那没良心爱出卖人的大哥给抢走了。
你说要是真喜欢那个女人,抢走了还好说,至少人还是安全的。结果,那个脑残的司逸辰居然拐来的司稜的丈母娘,这都是什么破事!
那老太太再没地方逛商场了,非要去那个地方,不但让司明远抓到了机会,再一次的能威胁到司稜,而且,还让这兄弟俩简直要反目成仇。
原本这俩的关系就紧张龌龊,现在,这中间还夹着一个女人,曾黎安抬起头看了看司稜那越来越阴鸷疯狂的眼神,他有些无端的紧张。
这是要搞事情?
他跟司稜面对那些追杀他们的人的时候,司稜拿出小型炸弹都没有这么阴狠的眼神,而现在,他老婆被人带走了,却让他简直跟凝聚在海底的火山一样,危险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出灾难性的恐怖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