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木桶之中有各种颜色的染料。
这里是洛阳城里一个很大的染坊,这些出现在墙头和屋面的人,都是这个染坊里的工人,这些工人都很强壮,他们之前刻意的保持了沉默,让郑普观觉得这一片区域似乎比较容易穿越。
等到郑普观出现在他们的近处,这些壮汉早已经在身边摆放了不少装满染料的木桶,此时随着这声音的响起,这些等待了许久的壮汉顿时提着木桶,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不断将桶里的染料朝着郑普观泼洒。
这些染料都很黏稠,这些壮汉同时泼洒这些染料时,几十个木桶里泼洒的染料就像是一条条布匹在空中卷动。
但真正的布匹还在后面。
这座染坊里很有多的木杆和竹竿,这些木杆和竹竿原本都用于晾晒浸了染料的布匹。
但此时,这些木杆和竹竿上都缠了未染的白布。
这些白布很干,比较轻。
所以两三个人就能举起好几根竹竿,然后将布匹拉直。
当这些壮汉的染料泼洒出去的刹那,染坊的空地上瞬间竖起了上百根竹竿,聚集在染坊里的人们就像是竖起巨大的旗帜一样,挥舞着竹竿,尽可能的将布匹朝着郑普观所在的方位覆盖而去。
他们不管这些竹竿的互相撞击,不管这些竹竿敲碎了屋瓦,甚至不管那些布匹将屋檐上的壮汉都缠住了,只是尽可能的将这些布匹朝着郑普观覆盖而去,卷去。
布匹的交缠之中迸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怒吼声。
接着就像是有风暴在布匹之中爆发。
轰!
染坊的一道墙被撞出一个大洞,接着是无数布匹的裂响。
数十名持着竹竿的人立足不稳,跌做一团。
郑普观拖曳着布匹,在撞破这道墙的同时,硬生生的挣断了身上缠着的白布。
这些白布被他身上的污垢和染料染成各种颜色。
他用力的扯了一片,擦拭着自己的面容和身体。
他的身影,随着这些布匹的落地,在染坊的中央显现出来。
“杀了他!”
十余名壮汉从周围冲出来,他们的手中都持着明晃晃的利器,这些东西要么是鱼叉,要么是家中的猎叉,还有是用来切布的刀。
郑普观的眼睛里燃起了怒火,但渐渐归于冷漠。
他的目光看向了这座染坊里的一口三眼井,然后朝着那口井走去。
啪的一声爆响。
十余名壮汉被一根横扫的竹竿抽打得全部滚在地上。
郑普观手里抓着的这根竹竿在抽在他们的身体上时,前端已经全部炸开。
一根根竹条就像是利刃一样将这十余名壮汉身上割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