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齐天翔他们慢慢地走过來,王涛远远地迎了上來,望着齐天翔似乎不经意地看了眼手表,意识到了什么,也刻意看了一眼手表,想要解释什么却忍住了,转而呵呵笑着说:“齐书记看了房子的格局和装修,还算满意吧,”
“超乎我的想象,不但好,简直太好了。”齐天翔毫不吝惜自己的心情,喜悦地夸赞着对王涛说:“这才是真正的为民之举,也是真正的执政为民,这样的事情多起來,社会就会和谐美好很多。”
看着王涛喜滋滋的表情,以及得意洋洋的神态,齐天翔沒有心情过多的计较,而是认真地说:“还是房市长细心,一圈转下來就看出了问題,这个小区过于偏僻了些,居民们搬过來生活和生产都会很不方便,好事要做好,做细,因此公交、购物这些基本的生活设施,一定要尽快安顿好,争取在居民入住之后就能感受到方便。”
“这事我已经在考虑了,您看到的这里的底商正在抓紧时间装修,争取在居民入住后就能够有基本的生活服务。”王涛听齐天翔提到房建设,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就大包大揽,信心满满地说:“公交就更好办了,通知公交公司,将现有运行的公交线路延长或设立专门的站点就是了,毕竟一期入住沒有多少户,问題不是很大。”
齐天翔听到王涛这么轻描淡写地安排这些关乎居民生活的事情,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快,可还是竭力忍着说:“民生沒小事,也容不得半点的疏忽,不能等事情产生矛盾或者激化后,再來补救就被动了。”
“沒有这么严重吧,给他们解决住房问題,一分钱不花就住进了新房,还要怎么样,”王涛呵呵笑着看着齐天翔,漫不经心地说:“知足才能满足,不知足不感恩那就谁也沒有办法了。”
“齐书记提醒的对,不能等到住户提出生活和交通方面的实际问題之后,再來补救和化解矛盾就被动了。”房建设强忍着心中的不快,手指着周边冷清的景象说:“这前不靠村,后不着地的地方,买菜和出门都不方便,如果沒有一点基本的生活设施,住户不牢骚满腹才怪呢,而且还可能引发群访事件,如果再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刻意联想到其他的方面,比如说建立这样的安居小区是为了置换市中心区域的地皮,以此煽动民怨,麻烦就大了。”
“哪怎么办,我动员河百來这里开超市,就这几百户居民,超市就不考虑投入和收益了,”王涛沒有看房建设,可却句句针对他,渐渐清晰的形势,使他越來越不把房建设放在了眼里,语气轻漫地嘲讽道:“我把房子盖起來,无偿提供给他们住,这如果还引起群访群闹,甚至无端的联想,我就沒有办法了,我总不能堵住每个人的嘴巴,而且建立这样的小区,本身就是为了置换市中心的地皮,这有什么可以质疑的,我财政有多少钱,拿着市中心的黄金地皮建安居和保障房小区,”
王涛以市长自居的口吻和傲慢的语气,使齐天翔心中升腾起一股怒火,沒有想到他会这么**裸地表明心迹,而且以这样的方式和语言來顶撞房建设,不由转向房建设,用眼神制止了他的冲动,然后不动声色地招招手叫过來商富成,指着楼顶上的字严厉地问:“这楼顶上的字是你弄上去的,怕全市人民不知道这是一个保障房小区吗,住的都是买不起商品房的住房困难家庭吗,用不用在《河州日报》和河州电视台打打广告啊,马上拆掉,这样的表白越张扬就等于扇自己的耳光。”
王涛看商富成胆怯地望着自己,就厉声呵斥道:“看我干什么,就按齐书记的指示,马上把这些字统统拆掉,三天之内不拆完,我封你的楼盘。”
望着商富成惶恐地点头,王涛依然余怒未消地呵斥道:“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等着领奖吗,还不赶快去看看庆典仪式准备的怎么样了,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弄完,结束之后吗,”
“这些人就是得小鞭子抽着,哪里顾不到就能给你捅娄子,真是头疼。”看着商富成快步离去,王涛似乎觉得自己话语的严肃,换了一种口气对齐天翔说:“对于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就是不能太客气了,不然就跟你蹬鼻子上脸。”
齐天翔不以为然地微微笑着,望着王涛严肃地说:“这么急着搞这么一个庆典仪式合适吗,现在还在做着环境整治和底商规划工作,等过了元旦具备了交房条件之后,落成和交钥匙一起进行,效果不是更好吗,”
这样的疑问在看到上午活动安排之后,齐天翔也是如此疑惑地望着李国强问着。
“表面上看元旦之后有为‘双节’添喜的意味,而且也可以作为新年工作的成绩,但作为年底才能显现的成就,效果就像缓释胶囊。现在人家需要的是立竿见影的成绩,是看得见摸的着的标杆,是速效救心丸。好容易折腾了几年了,哪能假手他人,”李国强呵呵笑着,不屑地奚落着:“面对这样那样的议论,目前最需要的就是盖棺论定的结论,这个庆典就能达到这样的目的,只要挽住了疙瘩,今后的事情就可以冷眼旁观置身事外了。”
李国强说着,仍然诡异地笑着,慢慢地说:“你要不相信,可以就这个问題问问他,看他怎么回答。”
“你觉得他会怎么回答,”听了李国强的话,齐天翔兴致很浓地反问着:“凭你这么几年对他的了解,觉得他会怎么回答。”
李国强面对齐天翔好奇的目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可能会有很多话,但中心意思,或者一定会有这样的话:效果不效果的其实都无所谓,只要楼好就好。而且说完这些话之后一定是哈哈大笑。”
“什么庆典不庆典的,只是一个阶段性工作总结而已,下來的事情会很多很忙,哪有时间操这份心呢,”王涛故作大度地说着:“效果不效果的其实都无所谓,只要楼好就好。”
望着王涛放肆的哈哈大笑的神情,齐天翔不由想到了李国强的话和推断,也不禁开心地大笑起來。心里对王涛更是有些不屑,一个能让其他人看透或猜测到行为表现的人,说到底城府和机谋都是欠缺的,这不仅仅是行为方式的不足,更是修为的不足,是难以自愈的硬伤。
“说什么的这么开心,让我们也一起听听。”刘正国呵呵笑着远远地走了过來,热情地握住齐天翔的手,自然地笑着说:“能这么开心欢快地笑,说明心底无私,更说明今天的天气不错。哈哈哈。”
“你这可是唯心主义的论调啊,唯物论的观点是天气是客观存在的,不以心情或情绪的变化而变化的。”齐天翔笑着应对着刘正国的话,随即呵呵笑着说:“看罗省长的表情,看來是同意我的观点的。”
罗剑微微笑着与齐天翔握着手,正色地望望然后才缓缓地说道:“你的观点沒有人敢发对,也反对不了,因为你所说的这些都是马恩列斯的理论基础,也是我们党的老一代革命家理论到实践的总结,也是我们党执政兴国的黄金法则和定律,是经过历史充分肯定了的真理,谁也不敢反对。”
“还是人家老罗总结的好,看來平时上党课沒少用功。”刘正国肯定着罗剑的说法,随即对齐天翔微微笑着说:“上纲上线可是人家老罗的强项,当年党校学习人家的理论考核,可是得到过理论专家的赞扬和肯定的。”
“见识过罗省长的理论功底,也经常拜读他高屋建瓴的文章,理论依据和实践论点相得益彰,运用的十分娴熟,修炼的可谓炉火纯青啊,”齐天翔赞赏地望着罗剑,对刘正国微微笑着说:“在这方面你我二人可是自愧不如啊,只是近年转战经济领域以后,这样经典的激扬文字看到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