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是不解她的反应,歪头彻底亮出了帽兜下那张素白病态的脸:“你,好像在怕我?”
“怕?”
沈南桑沉声狠狠吸了一口气。
压在胸口上的巨石艰难挪动,她勾唇,露出了一个瘆人又阴鸷的笑。
“这位公子,眼下的情形,该是你,怕我,懂吗?”
沈南桑忍得心口一段一段揪心的疼。
“重山!拿刀给我。”
“哈哈哈哈,有趣。”男人眼底不见慌张,他淡然的看着沈南桑,笑得病态:“真真是有趣,你想拿刀砍了我的手取玉扳指?”
“谁稀罕你的玉扳指!”
沈南桑握着重山递给她的短刀,牢牢握着刀柄,指尖寸寸泛着白。
“弃不勤,我什么都不图,我只图你的命!把你的命给我!”
她恨红了眼,滔天的恨意在她心头翻转,她没有丝毫的犹豫。
牟足了力气,手起刀落。
“主人,小心!”
预想中的血染长空没有出现,短刀砍在了长剑上。
短兵相接,刺眼的寒光拉出了瘆人的戾气。
万籁俱静的街道,兵刃碰撞,声音极度刺耳。
“哈哈哈哈,有意思。”
弃不勤笑得声音更大。
亦如上辈子沈南桑听见的每一次,薄情寡义。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沈南桑红着眼,虎口被震得生疼。
她眼睁睁看着本该死在她手下的男人被暗处陡然冲出的黑衣人救下,眼底猩红一片。
那人扶着弃不勤一连退了数步,而后视若无人,就这样当着沈南桑的面在弃不勤脚边跪了下来。
“主子,属下来晚了,求主子饶属下不死。”
“饶你?”
弃不勤懒懒的扯着嘴角,冷白的手拍了拍杂乱的衣襟。
慢慢悠悠:“杂种,你觉得你配吗?”
他笑着挑眉,语气骤变。
原本拍衣襟的手顺势落在腰间,出其不意抽出一把短刀。
不过眨眼的功夫,跪在地上的男人便没了生气。
温热的液体从脖颈间喷涌而出,男人的脖子险些被削断。
便是死,他都毕恭毕敬的保持着朝弃不勤下跪,朝他匍匐的卑微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