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层公寓顶楼阳台,霍云易背靠栏杆点烟,他的身后,是五光十色的海港夜色。
不知是不是夜风太大的原因,他点了好几次都没点上。
有些烦躁的,他将烟及打火机重重地甩到了地上。
转了个身,大手紧紧地抓住栏杆,任清爽的风灌进脑海。
越吹,脑海却是越发的清晰,他抓着栏杆的手就越发地用力,青筋爆出。
“叩叩叩……”
一记清晰的敲门声,像是一只滚烫的手掐住他的喉咙。
他闭了闭眼,下颌紧绷。
“霍云易……”
他仿佛听到她的声音在叫他。
“碰”一声,他一脚踢到了栏杆上。
转身回来,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却不停地闪着。
他瞥了眼,正欲掠过时又顿了下来。
“妈,什么事?”
他靠在沙发,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
三分钟后,挂上电话。
“回房睡觉。”
他站在门后,深深地皱着眉。
“我不要。”
她在门外,完全不妥协。
“贺静嘉……”
“回去。”
“我就站到你开门为止。”
“随你。”
他沉默下来,不再说话,贺静嘉也是。
门里门外,一个坚持,一个倔强。
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愿意妥协。
贺静嘉打了个哈欠,她就不信,他真的舍得不理她。
记得,两人第一次冷战一年后的某次,她的方案连续被阿远哥拍回来重做了三次,他还有意见,她大小姐脾气一上来,直接说不干了。
阿远哥可不会像霍云易一样纵容她,他看了眼被她甩到地上的方案,毫不留情道:“把辞职报告递上来,我马上签字。”
她真的好气,好气,好气,话都不想跟他多讲一句,转身就走。
出了公司大门,不知为何,忽然就觉得特别委屈,于是打通了他电话,在他出国一年,两人未有任何联系的情况下。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她的委屈扑天盖地而来,她在电话里把阿远哥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放下狠话:阿远哥不来求她,她绝对不会回去。
然后,很爽快地挂了机,想了想又发条消息给他,说要离家出走,然后关机。
当他赶到她渡假的某座小岛时,她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沙滩椅上吹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