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穿着一身绛紫色的华袍,头束玉冠,一张脸英俊逼人,透着几分桀骜不驯。
此时他面带愠色,抬腿就是一脚,“不长眼的狗东西。”
裴子清被踹飞在地。
看到雪白的亵衣上多出一个脏兮兮的脚印,他的眼底划过一道阴狠之色。
“公子!这会儿大人还没起呢,您真要去踹门?”身后一个小厮追了上来。
裴子清撞上的人正是城主府中那位最受宠爱的薛公子——薛松韫。
不巧,他前两天在大街上得罪的那薛小公子正是这位薛公子的弟弟。
薛松韫这几日在家,亲眼目睹了那件事的后续。
他府中的家丁被人刺瞎了眼送回来,还没来得及救治就生生痛死了过去。
本想着回来找城主做主,通缉那杀人犯,不曾想他的眼线第二天就传来消息,说城主把那个杀人的小乞丐带回了府。
看那架势,竟是要将人放在身边当个贴身侍从!
薛松韫知道之后,气得连夜赶了回来,欲找城主理论。
就算那女人这会儿在跟别的男人厮混,他也有胆子闯进去。
薛松韫目光落在裴子清抬起的脸上,神色骤然一变。
方才他没注意看,毕竟收拾干净的裴子清跟乞丐沾不上边,可现在,这张长满肉瘤的脸映入眼帘,一下子就让他想到了弟弟描述的那杀人犯。
“就是你?”
“听说大人把你接回了府,我原本不信,没想到竟是真的。
你冲撞了我弟弟,又杀害我府中家丁,她却偏偏把你接入府,好吃好喝地供着,呵,城主这是在故意跟我作对呢。”
说到最后,咬牙切齿。
身后那跟上来的随从小声提醒道:“公子,别忘了临走前老爷夫人说的话,您不要老吊着城主了,咱们薛家还得靠城主,若不是不小心惹怒了城主——”
薛松韫不耐烦地打断他,“我心里自有分寸,她这次搞出这么一出不就是专门恶心我,想逼我低头?”
薛松韫厌恶地扫了裴子清一眼,“不过是城主用来逼我妥协的下贱坯子,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裴子清呆呆地坐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