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来,看到的是裂开的指骨和汩汩涌出的鲜血。
我放下手,看去四周。
我的兄弟们,全都傻了,包括高泽,他也呆了。
他们立在原地,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呆呆的,一言不发。
我闭上眼,想找回刚才看到的画面。
可是,我什么都找不到了。
那只虎,那位骑马执枪的将军,那个苍凉恒古的战场。
什么都找不到。
我忽然感觉好累,好累,真的好累,心,神,所有一切,都降到了冰点。
我想挪下步子,可两脚似乎不听话。我一咬牙,使劲,再挪。
头忽然猛地涌上股血。
我看到眼前冒了金星,然后,意志渐渐模糊,模糊
扑通!
我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
闭上眼前,我看到的是,湛蓝如洗的天空和一轮烈烈燃烧的秋阳!
"兄弟,兄弟!来,喝了这碗孟婆汤,就什么痛苦都想不起来喽。"
我听了这话,咧嘴一笑说:"人家孟婆是个老太太好不好,这什么时候换成扣脚老汉了。"
"嘿嘿!没办法,孟婆嫌工资给的少,不干那活了,现在轮到我顶班了。"
我又是一笑,睁眼时,看到的是扣脚老大的脸。
他端了碗,碗里是浮了草棍的药。
再看四周,这应该是草龙村的吊脚楼,又抬了手,感觉指骨不太疼了,凉嗖嗖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往里钻,拿起一看,两只手上都缠满了渗出药汁的布条。
扣脚老大把碗端到我嘴边。
我一仰头,将里面的药汁咕咚,咕咚的全喝光。
老大这时说:"兄弟,你睡了三天,你太猛了。那天你在落风岭,你给我们都吓着了。那哪是人动静啊。东北虎都吼不出那嗓音,太猛了,真是太猛了。说句不中听的,当天晚上回来,我这魂儿都惊了,一个劲发恶梦。后来,还是高大夫磨了点琥珀粉兑水合上一些辰砂给我喝下去,我这魂儿呀,才算回来。"
老大接过碗,又喃喃说:"这真是高人呐,兄弟你可真是高人。猛啊,太猛了。不仅我心神恍惚,尹老大也有点受不了了。还有高泽,高泽没说什么,只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完了还有呢,这不你跟郑炎打吗?他后边跟来了两个会功夫的,全吓堆了,大小便都出来了。"
"周医生他这会儿应该能醒了,当时,他意识不清,都让你给吓糊涂了。"
"当时,别提了。后来这不,我们走的时候,古道长安排了一队可靠的苗人来接应嘛。当时大家傻了。是苗人过来,把咱们给背回来的。"
我用虚弱的嗓音回:"苏大哥呀,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是逗我玩儿吧。"
老大:"逗你,我可不敢逗你。这家伙,你哪天再冲我吼一嗓子,我魂儿丢了,我冲谁要去呀。来来来,这儿还有一碗,高大夫说你是透支过多,然后神魂都弱到了极致。这不,回来,他守着你,行了一天的那个头发针。"
"说了,你喝两天药就没事喽。"
我凑过头,又把第二碗又浓又黑又苦的药汤子给喝了后。
我问老大:"郑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