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为何爷书房和屋内摆设多年一成不变?”
“因为方便寻物。”
“错了。”
即清:“爷这人,实则最是念旧。”
便是崔韫不曾将雪团看成所有物,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送去哄主母欢心了。
————
沈婳在即馨离开后,一脚就蹬开了帕子。然后就撞上了沐浴毕穿着单薄里衣的崔韫,屋内光线柔和却也暗淡,他手里提着一盏灯。
少年郎墨发披着,唇色浅淡。眼眸隐隐有光泽流动,风姿秀逸。
沈婳的脸莫名有些烫。当然没人能看出来。ωWW。
她转了个身,脚步声却朝她这个而来,越走越近。
崔韫身上清冽之气浓郁。他俯下身子,抬手随意又将帕子盖上。
沈婳:……
你们主仆二人有没有完。
她不厌其烦的再度瘫坐。气愤的用肉爪子指着帕子绣花处努力的戳了又戳。
不等她叫唤,就听崔韫的一句。
“即馨的绣活该练练了。”
“那我能换条帕子吗?”
猫儿的嗓音黏黏糊糊的软。
崔韫捏起帕子直接将雪团连身子带头一并盖上,仿若盖尸体那般。
“别挑三拣四。”
沈婳突然明白了。
为什么崔韫是公子,即馨是丫鬟了。因为崔韫聪明!
而即馨总是过分曲解她的意思!
屋内,很快安静下来。
崔韫躺在榻上神色淡淡,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向窗下的雪团。
许是生闷气,它笔挺挺的躺着,一动不动,甚至没将帕子扒拉下来。也不怕闷着。
崔韫不免情绪转好。
沈婳内心腹诽。
——以前的恩公,真的是太没风度了!!!
——小鬼都五岁了,姬纥也要娶妻了,崔韫却没议亲的女娘!也是有道理的!
肉爪攥起,气呼呼的一抖一抖的。
崔韫习武,视力远出常人。
他能察觉出帕子在颤,而且愈发剧烈的趋势。
兀的,淡淡的嗓音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凉。
“在骂我?”
话音刚落,帕子不震了。
崔韫轻晒了一声。也不再去逗他,稍稍翻了个身,闭眼入眠。
沈婳也气累了。闻着安神香,困意一点一点拉扯着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