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仪不喜欢狗,他已经尽量避免狗烦到她,安排狗和自己住在别院里,上学也会拴好。
流浪太久,小家伙很懂事,从不轻易叫唤,每天都静悄悄地等陈徵回家。
可是有一天陈羽跑进别院,把在睡梦中的小狗,带到了顶楼。
小家伙虽然很害怕,但还是讨好地舔陈羽的手腕。
可是陈羽冷眼看着它。
下一秒,抱着它的双手伸出去,松开。
六层楼,才不到叁个月的小家伙,死的时候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呜呜虚弱地叫了两声,便没了气。
可是陈敏仪反倒怪陈徵乱把外面的野狗带回家,浪费时间,又把陈羽病情引出来。
陈徵一一应下,说以后不会再这样。
当天晚上,陈羽药物中毒,进了ICU,后来又转进了EICU,挣扎了老大半年,才捡回一条命。
他跟陈徵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杀了你的小狗。”
“我故意的,对不起,弟弟。”
笑着,语气淡淡地叙述,像在看戏,又像是对生命的漠然。
他很期待陈徵的反应,但陈徵也只是语气淡淡,扯着一抹笑,说:“没关系,哥,它活该的。”
……
……
自从陈羽出事后,陈徵反复梦到那只小狗。
小脑袋上都是血,雪白的毛上是泥垢和血渍,他叫它,它回头看了一眼,朝他反方向,越跑越远,消失在了尽头。
后来,陈徵按部就班地读书,收到航天大学录取通知书前夕被陈敏仪安排送去国外学管理,理由是陈家必须要有人继续从商。
陈徵知道,是自己先天性心脏病的哥,在国外做手术,陈敏仪要他过去,时时能汇报真实情况。
陈徵没有反抗,18寸的行李箱都没塞满,就踏上了美利坚,一呆就是近八年才有机会回来。
你觉得你是猎人,而我永远是你势在必得的猎物。
其实,有没有可能,是我一直以来假装成了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