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笑了声,声音有点儿哑,语气不屑:“你不是说没那么可怕吗,传染了就正好一起隔离呗。”
他说的漫不经心,乔医生愣了愣。
这实在不像江妄的性子,他也接触他挺长一段时间了,一直觉得他性子过分冷漠。
他迟疑问:“你要看的人是谁啊?”
“我同桌。”
乔医生声调一扬:“就只是同桌?”
江妄坦然:“也是我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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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舅妈和许宁青就过来了。
时念念吃了药感觉已经好多了,没有先前那么晕的迷迷糊糊的了,舅妈怕她吃不惯这里的菜,还带了饭过来,拿保温壶装着,让护士拿进去。
时念念简单吃了点又重新把保温壶拿出去。
“还有什么想吃的吗念念,舅妈晚点再给你带过来。”
她不习惯这么麻烦人:“不用了,舅妈,我没……胃口。”
舅妈蹙起眉,一脸的心疼:“哎哟我们念念,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来,等你好了咱们就去吃大餐,肯定没事的,马上就会好的。”
等舅妈走后时念念就开始犯困。
大概是吃的药里有安眠成分,她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的不踏实,梦境也是断断续续,梦到了自己刚来这座城市时的时候,所有都是陌生的,又梦到她从小因为口吃的毛病被同学们恶意或非恶意的玩笑。
梦的最后,是江妄的脸。
他蹲在她面前,对她说:“你别怕,我过会儿就去医院。”
少年有一双很凛冽锋利的眼睛,狭长眼尾,窄窄的双眼皮,第一次见时是冷冰冰的,后来又总是狭着玩世不恭的坏和笑,再到今天白天,认真的,专注的,还有一点时念念分辨不出的光芒。
再醒来时天色都暗了。
隔离室内没开灯,只一抔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格洒进来,时念念睁开眼,在床边看到一个隐约的人影轮廓。
她夜盲,看不清楚。
“你挺能睡的啊。”人影说话了。
江妄的声音。
理智和思绪还没来得及从梦境中回归,这种梦中梦到的人醒来就在旁边的感觉太奇怪了,时念念甚至以为自己是烧出了幻觉。
江妄迎着月光坐在椅子上,眉眼低垂,看向时念念。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这坐了多久了,看她睡的熟也不忍心叫醒她,就这么坐到了天黑。
时念念愣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的叫了他名字:“江妄?”
“嗯,我说了来陪你的。”他靠近,在黑暗中轻轻握上了她的手腕,“还难受吗?”
时念念仍然没反应过来,她慢吞吞的把手抽回来:“开一下……灯,我看不……清。”
“嗯?”
“我有一点,夜盲。”
啪嗒一下,江妄开灯,房间乍然亮起来,时念念不适应的眯了眯眼。
她问:“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