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快说!”中元帝根本就没有掩饰的意思,直接斥道,眼风甚至不曾扫向四皇子一下,就仿佛地上跪着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
四皇子扶地的手颤抖了起来,整个身子也在颤抖,也不知是怕还是怒,抑或是怨怼恨毒。
秦素瞥了他一眼,轻声笑问:“陛下叫我快说,是说那双禾之罪呢,还是说,陛下好奇的是四殿下是怎么谋划此事的?”
中元帝阴冷的眸光凝在她的身上,面无表情。
伏地的四皇子瞬间面色霎白,猛地转头,阴戾的视线在秦素身上狠狠一凿。
“啊哟!四殿下这样看着人家,人家好生害怕呢。”秦素立时轻呼起来,作势将袖掩眸,唯露出了一张上翘的红唇。
中元帝的面色再度往下沉了沉。
秦素都不必去看他,就知道,这狗皇帝的疑心病已经达到了顶点。
一众人等皆是默不作声,就连方才还很张扬的三皇子,此时也成了缩头乌龟。
中元帝此刻的表情,他可是万分熟悉的。此时若是贸然开口,没准儿就要引火上身。那什么“双禾之罪”他虽然没听过,只一听这名称就很吓人,万一中元帝疑到了自己身上,那他此前的种种铺垫,可不就白废了么?
“陛下既不表态,那民女就继续往下说了。”秦素的语声再度响起,听起来也有那么一丝丝的得意。
中元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仍旧一语不发。
秦素便笑眯眯地道:“四殿下也莫要演戏了,人有上进心是好事。四殿下久有取代太子殿下之意,这也是人往高处走,目标远大、志向非凡。民女甚是佩……”
“闭嘴!”四皇子似是忍无可忍,厉声喝道,那张温秀的脸已是挣得通红,目中几欲喷火:“秦六娘,你休要血口喷人!分明你才是乱臣贼子!你本是桓氏女,却顶替真公主进入皇城,意图与那桓子澄联手乱我大陈朝纲。你这妖女!还不快快俯首就擒,在这里废什么话!”
语罢他再度转向中元帝,赤红的眼中盈了水光,泣声道:“儿臣可指天发誓,儿臣绝无这等不臣之心,如有半字虚言,天打雷劈!”
秦素笑吟吟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中元帝此时的面色,已经可以用黑如锅底来形容了。
他将阴冷的眸光向四皇子身上一扫,便蹙起了眉:“老四,你这性子不该这么急啊?”
“儿臣一时口不择言,请父皇责罚。”四皇子几乎是带着哭音说道,“咚咚咚”以头抢地,呼号出声:“儿臣实是冤枉啊!父皇乃千古圣君,明辨是非,儿臣相信父皇自有公断。”
“好一个千古圣君!”他话音落地,中元帝已是高声接口道,一双眼睛定定地停在他身上,面上虽挂着淡笑,然那眼底却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