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不安了?”常东不言。
“啧啧,你每一次玩弄资本,做空市场的时候,想过会有多少人因此破产,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吗?”
陶鹏桀桀怪笑:“据我所知,梨园湾股价大跌那段时间,奉远就有个人跳下了天台,留下了一名三岁女儿。”
“怎么,不是亲手做的,就能一边吃着炸鸡,一边大骂屠宰场血腥残忍?”
面巾遮住了常东的表情,他看着陶鹏的发问,嘴唇蠕动了一下,道:“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金融替代了子弹,就能让你肆无忌惮?”
常东咬碎钢牙:“游戏规则如此,没人逼奉远那人参与游戏,既然他参与了游戏,就要承担出局的代价。”
“说的好,在这里,也没人逼他们成为猎物,既然选择成为猎物,就要做好死在枪下的准备!”
陶鹏这句话令常东瞪圆眼睛!
“他们都是自愿的,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只要他们能活过一段时间,就能获得一切,?品,奖金,女人,昨晚陪你的小妞,说不定前天正陪着这个牲口。”
陶鹏指着倒在血泊中的红色身影,语气冰冷。
这一刻,常东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突然想起前世看过一部被严重低估的电影《动物世界》,眼前的这一幕和电影中展示的世界何其相似?
只不过,相较于电影,这里更加血腥残酷。
“走了,再不走,猎物就要跑了。”
陶鹏端着猎枪冲常东比划了一下。
常东头脑发白,浑身发僵,他盯着陶鹏逐渐严肃的双眼,瞥了一眼端在他手里的猎枪,咬牙拔起沉重的登山靴,浑浑噩噩的向前走去。
三月中旬的西伯利,依旧冷彻骨髓。
终年积雪的原始森林,常年笼罩着终年不散的团雾。
神秘了森林;
掩盖了血腥;
诡谲了人心。
“砰……”一声枪响从积白稠密的森林中传来,没有惊起半只鸟雀。
在这个狩猎合法的国度里,森林中传来枪声并不稀奇。
但,对于常东来说,它是稀奇的。
他喘着粗气,看着躺在积雪中依旧瞪大眼睛的中年人,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参与这个游戏?
欠了一屁股债?
家人重病需要一笔钱?
还是仅仅想搏个富贵?
“啧啧,你真的是第一次摸枪?”陶鹏打量着猎物,眼神中尽是惊叹赞美神色。
常东不吱声。
他不以为意,赞道:“你果然天生就是个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