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顿时明白了,这几个人是他准备在这个周末提交给常委会研究并准备上报给省委组织部的人选,现在他这样问我其实就是一种提前性的沟通。
我当然不会多说什么,而且我对这几个人的情况并不了解。我说道:“董书记,既然您这样考虑,那就说明这几个人都有他们的优点。我同意您的意见。”
他微笑着朝我点头,“至于今后具体分工的问题,等省里面批复后我们再研究吧。冯市长,接下来的几天里面,希望你能够抓紧时间研究一下东江的情况,特别是要对工业园区的基本规划要有一个初步的方案。比如占地多大面积,未来的分区等等,这些问题一定都要有一个初步的东西拿出来。林部长说了,方书记最近可能要到我们这里来,到时候我们得有东西向他汇报才是。”
我即刻就谈到了矿产资源的问题。他听了后说道:“这个问题暂时不要考虑得过多。如果目前的资料上表明了有藏量丰富、价值较高的矿产地段,我们在做规划的时候尽量避开就是了。如果没有这方面的资料,那就暂时不要去管了。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样的事情上面耗。今后就是在施工的过程中发现了这样的情况,我们临时处理就是了,我们不怕扯皮,国家法律有规定,地下的一切矿产都属于国家。”
我明显地感觉到了他内心中的一种浮躁,不过同时也觉得这完全能够理解。毕竟工业园区是省里面领导非常重视的大事,在工作进度上万一出了问题的话他承担不起责任。
或许他到东江的任职仅仅是他的一个跳板,一旦他在这里所做的一切功成名就之后,说不定马上就会更上一层楼也很难说。此时,我心里就想:作为我来讲,唯一的选择就是帮助他走好这一步,这不仅是为了他,更是为了我自己今后的发展。
我们又闲聊了几句后才分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晚上睡觉前我给晨晨打了一个电话。现在这样的事情已经成为了我每天的必须了。
不过我没有对她讲董书记邀请我们周末去吃饭的事情,因为我知道她不大喜欢参加这样的应酬,所以我就直接问她:“周末要过来吧?决定了没有?”
她说:“我现在在想一个问题:我到你那里来了后住哪里啊?”
我顿时就笑,“我一个人住这么大一个地方,到时候你可以住卧室,我住书房啊。还有就是,我办公室里面也有休息间,那休息间就和宾馆的房间一样,什么东西都是齐全的。到时候我也可以去那里住。”
她轻声地道:“我们现在……我觉得那样不大好吧?”
我心里当然知道她是怎么在想的,“有什么不好的?你是我女朋友,有些事情不管我们怎么做别人都会那样想,这不重要。当人家不那样想的时候那倒是奇怪了。问题不在这里,在于我们两个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可以了。你说是吧?”
她笑着说道:“好像从你嘴里说出的什么话都有道理一样。”
我也笑,“这是因为我说的话本来就很有道理好不好?”
随后她对我说:“笑,我今天去你家里了。”
我很是高兴,“我妈肯定很高兴,是吧?”
她说:“就是我不大好意思。你妈妈做了好多菜,还说让我天天去。”
我笑道:“那你今后就天天去吧。对了,我想交给你一个任务,你每天去的时候教孩子弹钢琴。好吗?”
她笑着说道:“我今天就教了他的啊。这孩子好像对音乐很有天赋,我今天教了他最基本的东西,他很快就学会了。”
本来我的想法是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能够让她尽快和孩子建立起感情,现在听她这样一讲,我心里顿时就非常高兴了。此时我心里就想,说不定孩子还真的有那样的天赋,一是因为她妈妈的遗传,二是胎教的因素。
随后我们又聊了很久,在挂断电话前她又对我说道:“笑,你给我讲个笑话吧。今后每天给我讲一个!”
我不禁在心里叫苦,“晨晨,我哪里来那么多笑话啊?”
她不住地笑,“那你把今天的讲了再说。”
没办法,我只好给她讲了一个笑话。其实这个笑话是我在打电话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的,因为我估计她就会这样要求我,“
我以前一位女同事对我说:砍价的时候带着老公真是件苦逼的事情。有一次她和她老公一起去逛街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件衣服,这件衣服标价五百九十九元,这位女同事心里正掂量着是直接从三百块开始砍呢,还是从三百五十块开始砍。这时候她老公突然就在旁边问道:五百九卖不卖?”
她不住地笑,随后和我说了再见。
电话打完后我心里却忽然觉得不安与难受起来,因为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林育。今天早上康德茂在离开的时候给我发的短信一直在我的心里感到不安,只不过在此时我心中的那种不安的感觉才忽然变得更加强烈起来罢了——刚才,我在电话上与晨晨浓情蜜意,但是此时的林育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呢?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更加难受与不安起来。我不禁就想:不管怎么说我和她都是有真感情的,虽然现在我决心和她断绝那样的关系,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应该去关心她才是,否则的话,我就太绝情,太过分了。
不过我还是在犹豫,因为我想到了晨晨。后来我心里就想:现在我去关心林育,这件事情已经与我和晨晨的关系无关了,这是我作为林育的朋友应该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即刻拿起电话来给林育拨打。此时,我的心里还是有着一种难为情,或者说是愧疚。她接听了电话,我即刻就听见电话里面传来了她轻轻的叹息声,声音里面带着一种哀怨,“冯笑,你终于给我打电话来了。”
我的心里更加愧疚,急忙地道:“姐,你,你现在还好吧?”
她说:“反正就这样。冯笑,你今天打电话来,不是就为了问我这句话的吧?”
我说道:“姐,我是担心你。黄省长马上要调离了,我很担心你今后……你和黄省长以前与汪省长的事情,我担心你今后一个人对付不过来,所以我心里真的很担心你。”
她说道:“冯笑,你把有些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能够当上这个省委组织部的部长,那就说明别人想要轻易拿下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黄老师调离的事情肯定有汪省长的作用,只不过是为了降低对他的威胁罢了。官场上的事情错综复杂,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