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他迅速低下头,行礼离开。
那离开的速度,犹如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云舒曼见了,打趣地笑道:“你这么吓唬左副官做什么?”
萧今听见左迅叫云舒曼“少夫人”,心头那团怒火一瞬间被点燃,见了云舒曼也没多少好脸色,但又不能骂云舒曼,只语气不虞地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第一次见萧今发火,云舒曼诧异地问道:“怎么了?左副官办事可是出了什么岔子?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萧今眼底诡异的光芒一闪而逝,看了一眼左迅消失的背影,漫不经心地道:“没什么。”
他收回视线,勉强扯起一个笑容,温柔地问道:“舒曼怎么来了?”
萧今脸上的笑太勉强,不似以往看见她一般愉悦,尽管也很温柔,但却带了明显的敷衍,云舒曼断定他有事。
她拉住萧今的手,认真地道:“你有事瞒着我。”
萧今是第一个对她这般好的人,曾对她许下过山盟海誓,在不涉及利益的情况下,她会力所能及地帮他。
萧今轻笑着,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极口否认:“真的没有。”
萧今否认得太快,云舒曼更加起了疑心,她抬头望进他的眼睛里,一字一顿地道:“萧今,你说过我们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如今才过了不过短短一个月,你就忘记了吗?是我看错你了。”
萧今拧眉:“我没忘。”
“那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萧今温和地道:“真的没什么。”他拉住她的手,往楼下走去,转移话题地道:“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去后花园走走,我为你养的花正巧开了。”
云舒曼站在原地,不为所动,质问道:“你真的不愿意说?”
萧今面露难色。
“好,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她挣脱开他的手往外走,赌气似地道,“既然连最基本的坦诚相对都做不到,你以后也别再来找我。”
她刚迈出两步,手便被拉住,她转头,萧今站在她身后:“我只是不想你担心。”
云舒曼没有挣脱开萧今的手,正是因为他对她的细致体贴,所以她才想为他分担一些肩头的重担,她很清楚,她喜欢他,也许还达不到爱,但若是就此割舍倒也会不舍。
在这段感情还对她有用,也不会反噬到自己时,她会尽可能地维持下去。
萧今看了一眼云舒曼脸上的神色,眼底滑过一缕暗色,沉声道:“禹南军系密谋攻打海城,祁舟辞狼子野心,打得一手好算盘,如果卓系经此一役一蹶不振,祁系便能真真正正执掌中央。”
“他为了坐定卓系的败局,甚至根本不打算出兵支援,还扣押下了我在A国订购的那批军火,南北军系的兵工厂又都在祁舟辞的辖制之下,没有军火的支撑,这场战役,卓系必输无疑。”
他微低下头,目光与云舒曼的视线齐平:“虽然我只是想要保住卓系,并不会与祁系为敌,但你是祁舟辞的表妹,我不告诉你不是怀疑你,只是怕你为难。”
云舒曼抿紧双唇,她一直知道萧今是为什么回北城,但却没有料想过祁舟辞的想法,毕竟她的目的只是攻略祁舟辞,并不需要转动脑子理清楚几大军系之间繁琐复杂的政。治关系。
想起祁舟辞,云舒曼脑海中禁不住反复转动着这三个字,她今天去拦祁舟辞的车,然而却被他忽视得彻底,她眼中闪过浓烈的恨意。
萧今望进云舒曼眼中,唇角勾起一抹似嘲非嘲的冷意,却在云舒曼望过来时尽数化为释然,低声道:“舒曼不必为我担心,我总会找到祁舟辞的弱点,只要是人,必定不是无坚不摧,只要我能找到祁舟辞的弱点,便能以此胁迫他交出那批枪。支弹。药。”
弱点。
祁舟辞的弱点。
萧今平静的眼中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像是祁舟辞眼中唯一地倒映着玉微的身影一般,她的目光闪了闪,忽然起了一个念头:“我有一个办法。”
萧今诧异地看向云舒曼:“嗯?”
云舒曼强行忽略掉心底的那一抹刺痛,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来得重要,便是萧今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