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从来没有表明过心意?”我低呼出声,惊觉姚兮雨还在不远的身后,赶忙捂住嘴巴,压低声音说:“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
从第一眼见到他们起,我就感受到他们之间那异于常人的关系。不用过多言语,只需静静站在那儿,从周身自然流露出一种信任与依赖。如果不是他们有深厚的感情基础,是不可能带给我这样的感觉的。
“她只当我是最好的朋友、玩伴、飞骑,甚至是亲人,唯独不是爱人。”
所以,是单恋么?
单恋是世界上最苦的东西,像是毒药,服下之后绞杀你的内脏,让你由内疼到外。疼得久,却不致命,唯一的解药,还只能是你爱的那个人。
“如同你们人类有皇帝、城主、月女一样,我们云鹤也有自己的也有领导者。我,就是云鹤一族的少主,盛御风。”
御风说出身份的那一刻,连白无都有些惊着了,“我看你气质非凡,猜测你不是什么普通的云鹤。没想到你的身份竟如此高贵,这样的你,居然甘心被禁锢在这鸢尾石林,我实在想不通。”
御风嘴角泛过一丝苦笑,说:“再尊贵,我也是只云鹤,逃不过飞骑的命运。”
御风这次带我们走的路线明显的遵循了某种规律,走了不多时,我便看到了一块我做过标记的石块。
“走到眼熟的地方了,他果然没有骗我们。”我对白无说。
“小雨的命在你们手上,我当然不敢再骗你们。”御风继续领路,可是步伐却明显慢了下来,“再走不到一个时辰,就可以出石林了。到那时,我就再也无法和小雨相依相伴了。”
白无回头看了一眼对什么都一无所知的姚兮雨,对御风道:“是时候告诉我们真相了,或许,我们能帮到你。””
“好吧。”御风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边走边说:“我本是云鹤一族的少主,自幼长在栖鹤山上,衣食无忧,终日无愁。我的父亲是云鹤一族的族长盛韶年,掌管着整个鹤族的机要大事,只等他归化之后,便由我来接任族长之位。几十万年前,一个人类救了一个鹤族族长,也就是我的先祖。为报此恩,我鹤族自愿成为了人类的飞骑,无怨无悔,甘心臣服了数十万年。这数十万年间,鹤族与人类的相处都是和谐融洽的,所以不管掌权的族长如何更迭交替,都会默许被人类挑中的云鹤继续担任飞骑。日子一直这么过下去,倒也相安无事。”
“莫非,生了变故?”
“你们可知,本来云鹤是没有金羽的。”御风硬气的眉眼覆盖了上一层浓烈的愁绪,“云鹤的最高级别就是白羽,直到三万年前,一只云鹤爱上了它的主人。”
“这就是你跟我们说的,感情越深,云鹤的等级越高?”
御风点了点头:“要想成为金羽,只能是爱情。”
“后来发生什么了?”
“那只金羽因为太过稀有,又可不眠不休日行万里,被大祭司强制性的献给了当时的月女。而月华城,也一跃成为了整个世界的都城。这些,风听雪肯定都告诉过你们,他没告诉过你们的是,那只金羽的主人因为和金羽分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思念成疾,病入膏肓了。当时,所有的医者都说那个主人已药石无灵,直接下了死亡判决书。得知消息的金羽偷偷飞了回去,看望它油尽灯枯的主人。当看到自己深爱的主人那副虚弱的病容时,它脱下了一身羽毛,盖在了主人身上。神奇的事就这样发生了,它的主人,康复了,却忘了它。而它,因为失去了羽毛,变成了一只丑陋的没有毛的普通云鹤,不能飞翔,羞于见人。人类不要它,同族嫌弃它,最终孤独老死。”
“怎么会这么可怜?”见惯生死的我竟然因为一只云鹤而内心充满了悲伤。我一想到那只云鹤失去了满身的羽毛,孤独的蜷缩在尘世的角落直到死去,就觉得心里难受。
“可怜的,可不止是它。”御风说话的音调有些颤抖,我可以感受到他在提及此事时内心极为不平静。“栖鹤山本来是闲云野鹤的绝佳居住之地,灵气鼎盛,精华充沛。不同于家养的云鹤,我们自在,无拘无束,可以终日浸染灵气精华。所以,我们比家养的飞骑更早幻化人形,更早通晓人性。”
“这不是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