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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泰如疯如魔,动作癫狂,偶儿怪叫两声,却一直没有停下来,很快,脚下就堆了一层木屑。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他突然停下,将手中的凿子一扔,长笑一声,拿过扫帚将木头上的碎屑扫净,木头上出现密密麻麻的图案。
三伯眼睛一亮,说道:“又雕刻了一个坡芽歌书的歌柱?”
安若泰没说话,而是慢慢地摇了摇头,欣赏着眼前这根不一样了的柱子。
三伯数了数,说道:“是八十一个图啊。咦,不对,这不是图,是字。我看看,是什么字?”他醉眼迷糊,虽然努力睁着,却还是没能认出几个字来,不由奇怪地主道:“你这鬼画符,刻的都是些啥呢?”
你看不懂?那就对了,我的心,又有谁懂?可是,我为什么要渴求别人懂我?
他狂放地笑了,大声吟诵: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前世经典再现,可不正是八十一个字?与坡芽歌书的图案倒很巧合,都是八十一。
然后,他再提起凿子,在上边又刻了三个大字,正是陋室铭。
至于名字,他倒没好意思留下。
狂草,这是直舒胸臆的狂草。
难怪三伯看不明白,毕竟,他只不过小学三年级的文化程度,几十年不用,差不多都还给老师了。
几个大姑娘不明觉厉,虽然也看不懂,但是,觉得安若泰的样子又帅又酷,形象高大,特别是大声吟诵的样子,真是帅呆了,简直就像炸药包,一下把芳心都炸花了。
一个大姑娘马上唱起了直白而大胆的山歌:
妹妹长得白又白,哥哥生得黑又黑,黑字写在白纸上,你说要得要不得?
安若泰听了,笑了笑,却没有接歌。他知道,只要自己随便唱一个,这大姑娘准能扑到自己怀里来,从此花前月下,蜜中加油。
放下凿子,他心中的郁结,仿佛已通过这狂草挥洒出去了,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烦恼的事,他微笑着:“大家回去休息了,该摇床的摇床,该相思的相思,明天还有事儿呢。叔儿,就你家每晚的声音最响,要不要我帮你加固一下床啊……”
大家笑闹了一会儿,全都散了。
三伯走的时候,说道:“今天醉了,明天找人把这根柱也立起来,就立这儿是吗?”
安若泰说道:“行,就立我门前,别杵正中间挡路啊。”
送走大家,他上楼做了一套坡芽歌书前三十二图,第三十三图依然没有进展。
听到手机响了一下,打开一看,却是焦韵婵发来短信:“老板,睡了吗?”
安若泰随手写上“这么晚了,正准备睡呢”,可是,他却又很快地删除了。
当一个女生给你发来这样的短信时,明显不是问你睡没睡,而是在表示,她还没睡,而且睡不着,而且,是在挂念着你。如果你回答睡了,只怕从此就要被拉入黑名单。
安若泰是个文青,上一世没少玩过这样的文字游戏,对女生的心理琢磨也比较透。
鬼使神差地,他写道:“和你一样,睡不着呢。”
果然不出所料,焦韵婵飞快地回道:“你也睡不着?”
看看,这个也字,用得多好。
安若泰手指飞快,写道:打雷了,下雨了,我上山摘的雷公菜要赶快吃,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焦韵婵回得很快:你亲自摘的雷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