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元公,这是总督大人送来的文件。”
黄昏时,总督府派人来了,这人也普通,看不见出奇,接过了册子,打发了来人,回到了房间,仔细看,册子很薄,一页页翻着下去,裴子云看着总督送着过名单。
上面字迹虽小,却小楷,很是端正,写的明明白白,只是看着,裴子云有些迟疑,这时突起风了,窗户拍啪作响。
裴子云还没起身,窗户吹开,一些风带几个树叶吹进了房间,吹得蜡烛都熄灭了,关窗,外面乌云密布,遮住了天际。
“变天了,这是要下暴雨。”裴子云眉一皱。
窗户带上,重新点了蜡烛,裴子云再次看了起来。
现在自己是举人,就算有王命旗牌,也驱使不了五品以上的武官,而善于兵法经过了乱世的武官更不好驾御。
所以说水师将军陈平,那是想都不要想。
只能选品级不高,还算勇武,受着排挤的人,但是太低了也不行,因自己根本不是朝廷系统的人,既无权提拔,又没有时间培养,只能用现有的人。
“这样看,六品左右最适宜。”
“六品在大徐就是千户、千总这些职位。”这时看着这级别的名单,一个“蔡远振”进入了视野。
前世记得此人谈不上出色,只是稍有些勇武,没有背景,又不善文,因此屡屡遭受排挤,后来削官为民。
此人前世与自己没有多少交集,只是恰奉其会,知道这人几年出事。
仔细又看了看简介,点首:“就是此人了。”
这是最恰当选择,有背景,又有官职,出战犯了事,杀还是不杀?杀了平白得罪人少不了种下祸端,不杀军纪不振,自己只是一个举人,用此人正恰当。
这样一想,取着一侧毛笔在这名单上,画了一圈,将蔡远振圈中,将官圈定,这时是起身踱了几步。
“只有我一人,恐怕总督不会放心,反平添几分波折。”这样一想,裴子云喃喃:“还得请总督安排一人,监军过于掣肘,粮草官正是合适。”
取笔记下。
只是还需定下策略,为将之道,无非是官、法度、奖罚,这钱自不能自己掏,得在战利品中分出。
用着毛笔,将着记下:“五五分开,五分上交朝廷,五分奖励兵将,才可激发士气。”
写完查无遗漏,记在了心里,又在蜡烛上烧了。
太子所命百户也是一个助力,可一同带上,这样一想,取笔写了一个纸条,起身说着:“给我准备牛车,我要出去。”
一阵风从檐下掠过,天色渐渐苍暗,仆人说:“公子,起风了,要下雨了。”
“不要多管,你去安排。”裴子云说,稍晚,车已准备,起身上车:“去沈记杂货。”
“是,公子。”仆人赶牛车出门。
风吹在牛车上将着车帘掀起一些,裴子云端坐其中,车夫皱眉,小声喃喃:“真是不懂公子的兴趣,风雨在前,还要去着沈记买东西,说同时要赏着风雨,真是不懂。”
这小声混在风中,过了片刻,听车父说:“公子,沈记到了。”
裴子云睁开眼下来,此时由于风大,就要下玉,因此见门前没有几个人,但沈记门前,有着暗号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