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怒火瞬间冲上脑门,铆足劲一拳向他打去。
可他的保镖先一步挡在前面,反手把我扣住用力一拧一提,我的手臂顿时失去控制,无力的垂落下来。
他还要动手卸我另一只胳膊。
夏兰赶紧说算了,这是法院门口,不要生事。
邓健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冲保镖挥挥手,带他们坐进宝马车里扬长而去。
我呆滞地目送他们走远,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
有的,只是无尽的迷茫。
原来痛苦到极致时,真的连情绪都会消失。
甚至连肩膀脱臼的疼痛都感觉不到。
我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输得毫无还手之力。
我特别后悔自已没有学点功夫,以至于面对“夺妻之恨”弱的像只任人欺凌的小鸡崽儿。
三十六岁,我突然间一无所有,只剩行尸走肉般的躯壳。
这种恨,无法言说!
我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双腿本能地将我带到一家正骨诊所。
老中医在我肩膀上摸了摸,问我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我没有回答他。
他便不再多问,说会有点疼,让我忍忍。
事实上我丝毫没觉得疼,反而有种自虐的快感。
接上胳膊后,我付完钱走出诊所,到隔壁的便利店买了包烟。
我已经七年没抽过烟,因为夏兰和孩子都不喜欢烟草的味道,所以我戒了。
讽刺的是,邓健一根接一根的抽,她不但不嫌还主动贴上去。
多么双标?
我点上烟深吸一口,辛辣苦涩的烟草味让我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可现在我需要一些刺激性的东西,证明自已还活着。
我的身体立刻出现排异反应,不禁蹲在路边疯狂地呕吐,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过往的车辆和行人都投来诧异的目光。
有个老人走过来关心地问要不要帮我叫救护车。
我摆摆手,说自已没事。
但他一直耐心地陪着我,见我好转后拿出自已的保温杯,让我漱漱口。
失意的人最怕来自陌生人的突然关心。
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老人叹了口气,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要学着看开点。
他说了很多,但我并没有听进去几句。
这些道理我又何尝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