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发生的事迟早会发生,意外也就不意外。
“是我害了微尘,是我!”
莫缙云听到手机那头压抑的哽噎,心里也不好受。
陆西法的错,可以原谅。
而莫缙云自诩深爱微尘,却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深渊。
他对她就不是犯错,而是犯罪。
“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补救吗?”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吗?
当年,言希叶疯狂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想尽了办法,什么方式都用上了,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一步步看着她,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不可挽回地走到灭亡。
莫缙云突然想起程露露的提议,她那疯狂的脑子想出的办法。
“我也对不起微尘,事已至此,只希望能帮得上一点忙。是去找程露露吧。最近她一直泡在齐心留下的资料中,或许能找到出路。”
什么是出路,出路就是没有人走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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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天地都变了颜色。
季微尘羁押在看守所里,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无缘无故”成了阶下囚。
“不……不可能……”她啜泣地哭个不停,坚决不承认自己会伤人。“我和梁泡泡是朋友,我怎么会杀她呢?不会……不会!”
“你想杀的人不是梁泡泡,是张水玲。你打电话约她去酒店下的小花园,随身携带水果刀袭击她。当时梁泡泡刚巧出现。”
“我想杀张水玲?”季微尘更加惊讶,满脸挂满泪珠,“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和她无冤无仇。平日我连鸡都不敢杀,怎么会杀人?”
警察无语,把物证一样样摆在她的面前。
“季微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没有人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当看到梁泡泡满身是血,再看见自己双手握刀,目光呆滞的照片后。微尘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待她醒来,她精神越来越不好。要不就是哭闹,要不就是不断寻找机会自残。
鉴于她糟糕的状态,外出就医的申请很快批复下来。
陆西法是在医院见到微尘的。
她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可怜至极地蜷缩在病床上,瘦得眼眶中的两只眼睛也凹陷下去。她抱着自己的膝盖不知在碎碎念叨什么。
自从到了拘留所,她就没有好好吃过饭,也没有好好休息过。每天都在惊惧、忧愁和自我否定中度日如年。
陆西法走过去,摸了摸她枯糙的头发。听到她在不停念叨:“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他鼻尖儿发酸,搂住她瘦弱的肩膀抱到怀里。
“微尘。”
微尘在他怀中呆了三秒,嗅到熟悉的气味,终于“哇”地一声爆发出来。
“陆西法……他们说我……说我杀了人……”她紧紧抓住他的领子,像一只迷途的羔羊不停流眼泪。“我……我……”
“没事了,没事了。”他吻着她的头发,把她抱起来,“我们回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