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一个怒吼一个就是死死抓住浴巾不放,在泳池边扭了起来。
微澜看情形不对,忙劝架道:“大姐、大姐!你别骂二姐了。你看,她都哭了!”
微澜的话让微尘一愣,微雨是像孔雀一样骄傲的女子,从不屑为男人落泪的。
而现在的她,可不是在哭吗?
伤心欲绝地把浴巾兜在头上,颤抖的肩膀哭得压抑而悲伤。
“微——”
微尘的手还才碰到妹妹的肩膀,微雨就像触电一样跳起来,径直往楼上跑去。
微尘愣在原地叹了好长一口气,再看看身边悠哉悠哉喝着果汁的微澜,转移火力地问道:“只晓得吃吃吃!刚刚微雨就没和你说什么吗?”
微澜快被口里的果汁呛死,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明明惹哭微雨的大姐自己,现在倒来质问她。
微澜嘟着红玫瑰般的嘴唇衔着透明吸管,说道:“大姐,这还要说啊!自从姜玄墨进了季家的门。季微雨所有的不高兴、不开心、不快乐全是因为他,从没有例外。”
“你好好看着源源,我去找她谈谈。”
“大姐,我劝你别去找她。”微澜放下果汁,重新把墨镜戴上,难得正经地说道:“她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吗?什么事都是自己扛,比谁都能忍,也比谁都更能牺牲。”
十分钟之内,微尘即被最小的妹妹教训了两次。
第一次是“大姐,这还要说啊!”,第二次是“大姐,你还不知道吗?”
仿佛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就是她这个做长姐的一点都不知情。
多少年来,自从爸爸妈妈去世后,她一直是妹妹们的保护伞。
微雨信任她、微澜依赖她,她们无比的尊敬和驯服于她。
而今天,她才发现,妹妹们已经长大,她们拥有了自己的人生,去到了她也去不了的地方,遇到了她也难解决的问题。
越长大越觉得越亲密的人,拥抱起来越痛。
午餐的时候,微雨也没从房间出来。源源想去喊妈妈下楼吃饭也被微澜拉住。
吃饭时,微澜和莫缙云不停活跃气氛,微尘和玄墨一直心事重重。他们都在担心着同一个人。
说过饭后,姜玄墨主动来找微尘,微尘亦有一肚子话想问他。
他们来到别墅靠窗的沙发上,莫缙云和微澜则默契地坐在一旁。
“玄墨,你和微雨到底怎么呢?”微尘开门见山毫不含糊,“我看得出微雨爱你,你也爱她。感情方面你们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微雨总是吵着说要离婚呢?”
窗外的阳光从透亮的大玻璃窗前折射进来,凸显出姜玄墨身上的一股儒雅气质。他不仅斯文还非常干净,一身的书卷气,商场打拼多年却看不出半点商人的市侩和唯利是图。
他十七岁父母双亡后,是季老爷子收留他、资助他,等他长大又把家里最美的孙女嫁给他,于他不亚于再造之恩。如果说,他的人生里曾因为季家失去过什么,也是一点点的名声而已。
江城的生意圈中,许多势利的红眼小人在背后嘲讽姜玄墨是赘婿。生的儿子姓季,不姓姜。但其实他们更多是嫉妒罢了。
“姐,”姜玄墨长吸一口气,“不要再责怪微雨,离婚是我提出来的。她只是不想让爷爷对我失望,所以吵着说是她要离婚。”
“啊——”
季微尘陡然感到一阵心痛和错愕,这才明白为什么微雨一边痛苦一边坚持离婚。
“玄墨,为什么?”她几乎是严厉地质问,“你为什么要离婚?是不是外面有人?”
这下,一旁莫不发言地微澜也怒了,走过来骂道:“姜玄墨,你狼心狗肺!你敢抛弃我姐,就准备身败名裂,一毛钱都别想带走!”
“微澜!”
姜玄墨揉了揉鼻根,红着眼睛,说道:“姐姐,微澜,我向你保证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不会带走季家的一毛钱。我想带走的只有一样东西。我深爱的儿子和妻子。微雨坚持不肯与我离开,我就只能带走源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