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起去救小鱼!”
“不行!”屈未然坚决地说道:“水火无情,我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还有牵挂,还有责任。”
他们同时看向酣睡的的季微尘,屈未然叹道:“明天晚上能跑一个是一个吧。”
微尘睡了一觉醒来,发现陆西法依在床旁的椅子上睡着了。
入睡前,不知在思考什么艰难的问题,眉头紧锁。她伸手想去摁平他眉间的隆起。
“醒啦!”
他点点头,目光凝重地看着她。
“看窗外下了雪。”她指向窗外,屋脊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粒子。天色没有放晴,灰蒙蒙的。有人说这种雪是前哨兵,暗示着还有大雪来临。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喃喃地说:“这是昨晚的雪。”
“是吗?”
“微尘——”他张嘴想和她说说屈未然的计划,张嘴即被她阻止。
“嘘,不要说话。”
她把头放在他的膝盖上,静静地躺着。
大难来临,他们心里有许多话想说,话到嘴边又像无话可说。在这宁静的上午,即将要来的大危险面前。她安静地躺在他的膝盖上,任由他的手指在她的黑发中穿梭、抚摸。
如果时间能在这一秒停止,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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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雪了。
本来停歇了的雪花在傍晚再一次从天空降下,在原来的深雪之上再慢慢,一片一片铺上一层。像俄罗斯套娃,一层包裹一层,再看不见原来的初心。
“妈妈,你该睡觉了。”贺兰景不敢进来,站在门口,轻声说,“明天要……”
他低着头,像个罪犯。
昏暗的光线中,贺兰蕊坐在床上拼命地摆动手指织着什么。最后一针完成时,她舒了口气。
“景一,你过来。”
贺兰景走进去,纤长的身体像芦苇一样摇摆。
“把手伸出来。”
贺兰景伸出双手,递到母亲眼皮底下。
自从妈妈说过,她没有他这个儿子后,少年的心里不知有多伤心。
“我儿子的手真漂亮。”贺兰蕊捧起贺兰景的手,细细摩挲,“这可是一双弹钢琴的手喔。景一,可要好好保护它。”
“妈妈,我还是你的儿子吗?”贺兰景问。
“当然。”贺兰蕊将刚刚织好的白色并指手套戴在他的手上。他的手很大,带上手套更显巨大。她的手很小,和他的大手并掌比起来更显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