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不会想到,在许多人看来,无万人以上兵马不可破的般阳,竟然被攻破了!
早在般阳城中火起的时候,陈矫便指挥人马夺下般阳北门。早已埋伏在北门城外的周仓和岑壁立刻率部攻击,一举冲进般阳县城。按道理说,八比一的兵力对比,哪怕刘闯夺下城门,兵力依旧悬殊,胜算不多。更不要说,这般阳城中的‘泰山贼’,并不真个就是泰山贼。
只是,当城中将领发现王营被杀之后,一下子就乱了套。
这城中究竟有多少敌兵?
王营怎么会这么无声无息,就被敌人杀害?
有道是将是兵之魂,王营一死,城中军马群龙无首,顿时大乱。
加之城中四处起火,又不清楚对方究竟有多少兵马,‘泰山贼’顿时慌了手脚,乱成一团。
“城破了!”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泰山贼’一下子无心再战。
有不少人连忙从南门逃出去,这有人一带头,立刻就有无数人紧随而至。
八千兵马,降的降,逃的逃,到寅时战斗结束的时候,整个般阳县城,已经被刘闯掌控手中。
八千‘泰山贼’,有近三千人被俘。
刘闯坐在县衙衙堂之上,聆听陈矫报告,脸上却没有半点喜悦之情。
“岑壁。”
“末将在。”
岑壁迈步行出,恭敬行礼。
这岑壁,也是个心高气傲之辈,即便是彭安,对他也颇为头疼。
只是此刻,岑壁却一脸敬服之色看着刘闯。
三百人夺取般阳城,这是何等威势。虽然不知道刘闯是如何解决了王营,但是方才他整理县衙后宅的时候,看到遍地死尸,便知道一定是刘闯冲进县衙,斩杀了王营之后方安然撤走。
如此胆量,如此武艺……
哪怕素来心高气傲的岑壁,此刻也不敢有半点骄横之色,一脸恭敬。
“传我命令,立刻制作草人,在天亮之前遍布与城头之上。
打开武库,所有草人人手一口兵器……咱们虽然夺下了般阳,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陈矫在一旁听得一怔,旋即就明白了刘闯的意思。
城中俘虏人数,几乎是刘闯手中兵力的两倍。这帮家伙若闹腾起来,势必会造成不小的动荡。
这是疑兵之计。
不仅仅是针对城中的降卒,更是针对城外那些溃逃的兵马。
一旦被他们发现刘闯兵马并不算太多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会杀个回马枪,向般阳发动反扑。到时候降卒营啸,城外又有敌人,般阳内外交困,只怕是很难坚守到天黑。的确,真正的考验,方刚开始!
“季弼,你立刻派人前往昌国。”
他在陈矫耳边低声几句,陈矫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古怪笑意,轻声道:“公子,此计甚妙!”
“妙不妙我不知道,待渡过这一关,再做计较。”
刘闯松了口气,靠在榻椅上,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城中的事务,自有陈矫可以接手。而治安方面,则可以交给彭安。
刘闯感到非常疲惫,便侧卧榻椅上酣然入睡……从接到辛评的命令开始,他这脑袋瓜子就没有停止过转动。这几天下来,整个人疲惫不堪。事实上,这两天也是刘闯重生以来最辛苦的两天。以前,他身边不乏谋士。从最初的黄劭,到后来步骘吕岱,甚至包括他在下邳时,也有诸葛亮可以在一旁出谋划策。而这一次,从头到尾都是刘闯一个人在谋划……陈矫拾遗补缺能力不错,但若说计谋百出,还有些差距。他只能作为幕僚,而不可以担当谋主。
一想到谋主,刘闯就头痛。
他手中虽然有大名鼎鼎的诸葛亮,可如今的诸葛亮,距离历史上他走出卧龙岗还有十年之久。
十年,是一个巨大的失却。
刘闯甚至相信,若没有这十年,孔明难以成为卧龙。
他,还需要一些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