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堂哑然。国牟成更是险些一头栽倒,亏得旁边的正武伸手扶住。
阶伯会心的笑了起来,王还真是越老越不正经了,连小时候偷看人家姑娘洗澡的事儿都敢拿出来说。不过要说那次,还是自己给把的风。
“不过!”扶余义慈提高了声音,“看就看了,你竟还对人女眷的身材评头论足,实在是,太令人发指了!女为悦已者容,换成是你,为了讨好一个姑娘,辛辛苦苦减肥三个月,还被人喊胖子,你怎么想,还敢出去见人吗?没脑筋!”
国牟成暗暗松了口气,从王胡言乱语的架势看,太子顶多也就是被骂一顿,罚几个月俸禄,关个十天半个月的,不会有多大问题。扶余尧一脸鄙夷,忍不住冷哼一声。
扶余演和扶余勇张大了嘴,面面相觑,父王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大的事情,就这么插科打诨过去了?扶余泰低着头,努力盘算着父王的心思,难道说,冒犯恩古夫人还不足以让他下定决心?心也太大了吧……
“父王说的是。”扶余孝坦然接受。
“可是!”扶余义慈又把声音提高了些,举起了手中的书信,“有人给了我这个!一封信,一封信!”
“果然还有后手!”祢植心道,太子今天怕是没那么容易过关。
扶余义慈怒道:“说,你跟扶余丰,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你们私通往来有多久了?你还背着我干了什么事,啊?扶余丰,一个远在倭国的王孙,竟然把手伸到泗沘城来了!跟他勾勾搭搭的,居然还是当朝太子!”
扶余丰?!当这个熟悉而遥远的名字回荡在朝堂上时,年长一些的大臣和王子们终于意识到,太子真的要完蛋了。扶余尧豁然直起身子,扶余丰,正是她的父亲,远在倭国为人质近二十年,连容貌都已模糊。阶伯狠狠瞪了她一眼,命令她坐下。这个时候冒头,只会徒招风险。扶余尧悻悻然坐下,她绝不允许有人侮辱父亲,不论当年发生了什么。
当众人以为扶余孝会继续装孙子时,他却颤悠悠的直起身子,朝王一拱手,道:“儿臣并未与扶余丰有过书信往来。”
扶余义慈突然笑了起来,道:“你当然不会直接给扶余丰写信了,不然你这十几年太子也白当了!那个谁,沙吒昭明,是不是在你手底下?”
“是。”扶余孝开始有些明白了,从王的语气看,跟扶余丰书信往来的人竟是沙吒昭明,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两人会是一伙的……再联想到沙吒相如跟倭人图谋不轨的消息,他顿时有种被沙吒家的人戏耍挖坑的感觉,必须要反击了。
“儿臣失察,请陛下责罚!”扶余孝并没有马上反驳。
“失察?”扶余义慈来了兴趣,“你倒说说看,如何失察了?”
扶余孝道:“沙吒昭明狼子野心,早与扶余丰狼狈为奸,此番归来,先是假意为儿臣出谋划策,继而与沙吒家的人合谋,放出沙吒相如与倭人在国色天香密谋对父王动手的消息。儿臣情急之下便带兵前往,不想冒犯了众位夫人。儿臣失察,错信奸佞,然儿臣对父王的忠心从未改变过。”
“混账!”扶余尧双目像要喷出火来,低声骂了一句。
“太子居然主动跟沙吒家开撕,不明智啊不明智。”扶余隆暗道。
“哦?”扶余义慈望向沙吒千福,道,“沙吒大人,太子说是你们沙吒家的人合起伙来算计他,可有此事?”
沙吒千福再次拜倒,道:“老臣有罪。”
“你有何罪啊?”扶余义慈觉得事情越来越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