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在青州长大,后又随父从江南来到凉州。我从没去过洛州,也不知洛州有条洛河。王爷的行军路线是军事机密,我更无从知晓,这些真的是从梦中得知。请五公子相信我。”柳洛尘言辞恳切,他找不来更好的说辞,只能借故说是从梦中知晓。
唐子寒揉了揉太阳穴,柳洛尘说得也不无道理。
真是太诡异了!
按理来说,王爷归来时确实要途经洛州,这行军路线外人是无从知晓的。
“唐五公子,我柳洛尘愿用项上人头担保,请你想办法劝王爷绕道而行,只要王爷真躲过此劫就好,若王爷没有躲过此劫……我唯有以死谢罪!”柳洛尘眼眶含泪,长揖到底。
唐子寒连忙扶起柳洛尘,“若你真的借此梦,使王爷躲过一劫,那你便是头等功臣!”
“我不敢居功,只求个心安理得,问心无愧。王爷对我柳家有恩,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愧对于王爷!”柳洛尘不卑不亢地说,此言发自肺腑。
唐子寒被柳洛尘所感染,爽朗一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走上一遭,又有何妨?”
唐子寒把柳洛尘的话听进去了,自己无非是跑一趟,又损失不了什么。
若王爷相安无事便好,若王爷在途经洛河时,遭遇埋伏,有所闪失,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多谢五公子。”柳洛尘正准备再次行礼,被唐子寒抬手制止。
“不过,我唐家向来不涉军务政务,我只能先启程北上去寻王爷,将此事告知与他。至于如何决定,就看王爷自己了。”唐子寒轻叹一口气。
柳洛尘连忙点头,“五公子一路请多保重。”
唐子寒拍拍柳洛尘的肩,便大步离去。
当晚,唐子寒带上一队人马,趁着夜色连夜出城,一路北上。
次日傍晚。
柳文杰哼着小曲儿,散值回到家中。
正厅中备好饭菜,妻儿们早已等候多时。
瞧着柳文杰满面春风的样子,魏云锦掩嘴笑道:“老爷今日是有何喜事?怎这般愉悦?”
柳文杰边在铜盆中净手边笑着说:“今日确实是有一大喜事。”
“父亲,这喜从何来?”柳洛尘一脸好奇地问。
柳雨璃和柳清瑶也好奇地看向柳文杰。
“我请来了一位才高八斗的教书先生。”柳文杰用帕子擦干手上的水渍,笑得合不拢嘴。
柳洛尘挠挠头,问道:“教书先生?”
柳文杰坐到饭桌前,舒了一口气道:“尘哥儿要考树人书院,明年又要考童试,我不请个教书先生教导一二,实在是放心不下。”
柳洛尘赶忙起身行礼,“多谢父亲。”
柳雨璃若有所思,不动声色地接着听柳文杰说:“明早教书先生就到了,就在书房中授课。先生主教尘哥儿,清瑶和璃儿也可旁听,但不要影响尘哥儿的学业。”
柳洛尘听得两眼放光,有了教书先生的教导,考树人书院便更指日可待了。
“是,父亲。”柳雨璃和柳清瑶异口同声,轻声应下。
次日一早,柳雨璃被书香叫醒,说是教书先生到了,唤柳雨璃去前厅拜见。
柳清瑶因要陪魏云锦缝制冬衣,提前准备冬日穿得冬袄,借故不去,柳文杰也不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