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啊,我觉得超甜。”因为这是郑哲送给她的,即使光用眼睛看着,心里都觉得很甜。
“我睡觉去了。”方霖抱着巧克力转身进了帐篷,才发现里面已经有两个男医生入睡了,她又走了出来。
“我去那边找护士姐姐。”
“去吧。”许柏辰看着方霖的身影在黑夜中闪烁,唇角残留着巧克力的苦涩。
他从来没有瞧不起她过。
相反,他在她身上看到了一颗鲜活热忱的心,想到了二十岁时的许柏辰。
当医生久了,习惯了理性的判断后,心也变得麻木了。
但从方霖身上,他又感受到了在追求医学这条路上的劲头,那种执念和坚持,拼搏与信念。
……
以“挽救生命,减轻伤残”为宗旨,与死神争分夺秒,为地震中受伤的人们赢取宝贵时间。
余震不断,即使很疲困,内心深处也是排斥着休息,实在累了,就坐在椅子上随便小憩一会,就这样坚持了一个星期。
一星期的时间,方霖也没想到,她会跟在许柏辰身边寸步不离的一起治疗帮助治疗患者。
全都是外伤,所有的急救都只能凭着肉眼识别和诊断,这让方霖又一次在心里佩服许柏辰的医术。
“这个患者颅脑里有积血,要尽快送到市医院动手术。”许柏辰摘下听诊器,对方霖交代:“车子已经安排好了,你把患者送到江县,那有直升机来接人,知道了吗?”
“是。”方霖雄心壮志地应着。
“患者目前的情况基本已经稳定,不过你要控制好呼吸囊,保证患者呼吸道畅通,不要让气管塌陷造成堵塞,否者患者会窒息死亡。”
“是。”方霖将许柏辰的交代都默默地牢记在了心里。
许柏辰给她的每一项任务,她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完成。
“教授,我晚上就会回来。”方霖呲牙笑着,“明天我还要跟你一起去莫家沟。”
许柏辰轻叹了口气,“等你回来在说吧。”
救护车来了,三个医护用担架把要转移的患者抬上了车。
“路上小心点。”许柏辰抬起手,想抚方霖的短头发,但在方霖抬头看他的那一瞬间,他又放下了手。
“我会的,那我走了。”
方霖踏上了救护车,许柏辰关上了救护车的车门。
警笛拉响,救护车行驶在了山间公路上,同方霖一起护送伤着的还有患者的家属。
盘山公路弯道多,方霖双手一直扶持着呼吸囊,时间久了,手腕有些发酸。
左右手互换着休息,方霖和患者的家属闲聊着。
“您是她的……”方霖向家属试问着。
“她是我女儿。”家属是个五十多岁的农村老汉,满脸的褶子,因为经常务农,皮肤也非常的黑,不过让人震惊的是,家属是个独臂。
“哦,呵呵。”方霖憨憨地笑了笑,“您放心吧,您女儿到大医院动了手术后,就会康复的。”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是我女儿。”老汉单手抹着湿润的眼睛,“我这孩子一生命苦,小时候没有妈妈,我又是个残疾,她比别人家的孩子都懂事得早。好不容易说了一个婆家,下个月就要办酒宴了,结果那男的死了,她也昏迷不醒……”
老汉边说边抹着眼泪,方霖眼睛湿润,这几天在灾区有太多的生离死别,让她更加的热爱行医,救助更多的伤者。
“所以你们一定要救活她,一定要!”老汉心疼地握着女儿的手,“一定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