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因此猜想,要不是武三忠心中有鬼,为何派人来偷偷把自己接走?恐怕夫君如今已经凶多吉少。
当即,她就恳求恩公卢雄,让他帮自己申冤。
但卢雄微微摇头,婉拒了她。说你这个没确实的证据,只有猜测,去哪都告不成。至于我自己,又不懂断案,也只能保你的安危,其他的忙就帮不上了。
王氏在广州两眼一抹黑,别人就更帮不上忙了,于是继续对卢雄苦苦哀求。
最后卢雄心软了,给她提了一个建议,说崔御史是武三忠的敌人,人称岭南崔青天,过些日子就要来广州巡检地方了。好人做到底,我先派人把你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他到了,你再去找他帮忙吧?
王瑞月当时就有些犹豫,说我夫君和崔御史有仇啊,人家能帮这忙?
结果,卢雄却是哈哈大笑,说这怕什么?帮你就是帮他崔二郎自己。如果真拿到了武三忠杀害张子瑞的证据,他崔二郎就可以去除一个宿敌。他怎会不帮你?到时候他感激你都背不住哩。
见着王瑞月还是犹豫,卢雄又说就算他崔二郎真小心眼,忌恨你夫君,这不还有我卢某人的面子在吗?我与他关系匪浅,只要我修书一封,此事必定能成。
王瑞月虽然将信将疑,但此时她走投无路,也只能暂时选择相信卢雄了。
崔耕来到广州之后,告状的人非常多。
王瑞月明白,自己要是单单递了状纸上去,恐怕连被崔耕看到的机会也没有。
于是乎,直到今天,她才主动求见。
崔耕听完了暗暗琢磨,武三忠若是想故意坑我,起码得把事情安排得合情合理吧?这件事也太匪夷所思了,王瑞月别有所图的可能性并不大。
那个卢雄又是何许人也呢?他是武官,身边又有十几个好手护卫,身份肯定不比寻常。
他跟王瑞月说,与我关系匪浅?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想到这里,他伸出手来问道:“那封书信在哪里?夫人可曾带来了?”
“带来了。”
王瑞月面色微微一红,珍而重之地怀里掏出来一个白皮信封,交到了崔耕的手中。
一股幽香传来,崔耕不由得心中一荡。
“虽然少妇少妇,腾云驾雾!但这可是张子瑞的未亡人,可不能胡思乱想!”
忍着心猿意马,崔耕打开书信观瞧,这一看,不由得脸色骤然一变!
因为上面的第一个落款就是:贤婿见字如晤。
至于信中所言,大致意思便是,你当初在巡检潮州时,我和小女已经暗中相看过你了,唔,小伙子长得不赖,我们父女俩都非常满意。既然有武荣县令刘幽求做媒,这事就算成了。
整好我在广州遇到这么档子事儿,那王氏也挺可怜的,再说你又跟武三忠势同水火,尽管去为王氏申冤吧。别担心,出了什么漏子,我兜着,我兜不了,还有你未来姨母替你兜着呢。
去吧,孩子,放心大胆地干吧,干趴了武三忠那王八蛋,咱们翁婿再痛饮一杯仇人酒!
……
我草!
崔耕都看得懵圈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哪儿来的二~逼,还尼玛贤婿叫的挺顺口啊!
难道刘幽求就是给我找的这么一门亲,就是这个潮州的卢家?
潮州…卢雄…武将?
崔耕真没印象!
别说那卢家女儿崔耕没见过,就冲写得这封信,崔耕都觉得这所谓的老泰山是有病吧?你是哪来的这么大信心,我一定能看上你闺女?就你还替我兜着,硬扛武三忠?嘁,你算老几啊,你哪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