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眉头微皱,沉吟半晌,最终坚定地道:“提拔,照常提拔。本王既然把扩充实力的任务交给了李公子,就应该相信他的能力。他还没对崔二郎认输呢,我这可不能先掉了链子。”
姚元崇微微一躬身,赞许道:“王爷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大有仁君之风,早晚能得天下英才为己用,微臣为王爷贺。”
“借姚先生吉言。对了……”李显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姚先生的父亲,曾任剑南道州都督,应该在州有些旧部。不知姚先生可否修书一封,让他们对李公子行事,行些方便?”
“微臣理应尽力。”
……
……
这边姚元崇和李旦,因为崔耕即将前往剑南道的事,忧心不已。然而,事实上,崔耕自己心里也没什么把握。
首先,他这次去,相当于跟剑南道在整个官场为敌,力量相当悬殊。
其次,这去剑南道跟去房州可不一样,上次是装样子发脾气,把三百女兵都带着去了。这次呢,人家三百右控鹤监的女兵根本不可能随行。他明面上能动用的实力,除了几个心腹手下之外,就只剩下剑南道本身配属给他的兵马了。这些人的忠心着实可疑。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这支密谋反武的势力,到底是谁的兵马啊?太子李显,相王李旦;梁王武三思,哪个人的嫌疑都不小。就是太平公主李令月,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尤其是太子李显,他可是有契丹之乱的前科的,这次是不是也有他的参与呢?
崔耕左思右想,觉得其他人也就罢了,大不了故作不知。但是太子李显那,作为自己目前的老大,必须得先问个清楚,
于是乎,主动前往东宫拜望。
太子东宫,洗心斋。
略微寒暄几句后,崔耕轻咳一声,道:“太子殿下,微臣有要事禀报。”
李旦马上会意,微微一挥手,命伺候的太监宫女退去。但是,老骗子韦什方,却毫不自觉地站在一旁,纹丝儿没动。
说起韦什方来,也真是奇怪。本来他应该算是崔耕的幕僚,跟在崔耕的身边的。但自从他和李显接触之后,就留在李显身边不走了,大有“良禽择木而栖”的意思。
崔耕连使了几个眼色,见李显毫无赶人的意思,也只得直入正题,把武则天派自己前往剑南道的真正用意详说了一遍。
李显听完了,马上就会意道:"崔爱卿尽管放手去做,将这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这些人,绝对和本太子无关。"
崔耕这才长一口气,略说了几句闲话后,就要告辞离去。
不过韦什方却忽地微微一笑,道:"崔大人且慢,你还记得不记得,想当初在房州城,咱们曾经打过一个赌。"
崔耕马上就想起来了,道:"当时,为救太子,骆宾王拿出了十分珠,你拿出了?百鸟裙,并且说若我能拿出类似的宝物,就甘拜下风给本官一桩天大的好处。后来本官的九天仙露一举定音,折服了裹儿公主。怎么?莫非老仙长是准备愿赌服输了吗?"
老骗子连连点头,道:"然也,喏,贫道的赌注就在这了。"
说着话,他一伸手,将脖子上的一个吊坠取了下来,递到了崔耕的面前。
崔耕接过来一看,却原来是一个玉蝉,玉质上乘,惟妙惟肖,仿若活物。另外,在玉蝉的腹部,还刻了一个古篆的。"北"字,苍劲虬结,非书法高手不得为之。
但是,以崔耕现在的身家,什么样的宝贝得不到?这只玉蝉的品质再好,也难令他动心了。
崔耕随手把此物收起,准备给将要出生的小宝宝做个玩物,淡淡地道:"道长有心了。"
"你别不当回事儿啊!"韦什方一脸的肉疼,道:"这玩意儿的用处大了去了,你可得收好了。"
崔耕微微一愣,道:"什么用处?"
韦什方目露缅怀之色,解释道:"这种玉蝉,很多读书人都有佩戴,取的是科举得中,一鸣惊人的好彩头。贫道原来就是带着此物,高中进士,光宗耀祖。后来……"
他含混了一句,继续道:"贫道就建立了一个组织,以这只玉蝉为信物,玉蝉所至,如贫道亲临。崔大人去剑南道,可以靠这只玉蝉取得这个组织的帮助。"
神秘组织?
有实力在剑南道帮自己的神秘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