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崔耕正在县衙内无聊闲坐,忽然有人来报,有两位客人求见,衣着华丽气宇不凡,却不肯报出名号。
什么人这么神秘?
左右也是闲着,崔耕便让人将客人带进来。
进来一瞅,不认识!
这是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左边一个非常丰神俊朗,右边一个模样子差了点,看似衣着华丽,但透着浓浓的丝气。
“本官就是你们要见的江都县令。你们二位是?”崔耕径直问道。
那个丝气很重的年轻人满脸带笑,道:“崔县令,虽然你不认识在下,但是在下的哥哥可和你交情不浅哩。”
“敢问令兄是哪位?”
丝气很重的年轻人说道:“还请崔县令屏退左右,我们哥俩的身份不能让外人知道。”
“好吧!”
崔耕让伺候的人退下,问道:“敢问这位仁兄的哥哥到底是谁啊?”
“前任江都县令崔泌!”
“我……”
崔耕一口血好悬没喷出来,道:“说啥?你是崔泌的弟弟?他还欠我两万贯钱呢!”
“啊?”
那丝气年轻人也愣了,满脸无辜之色,摊手问道:“还有这事儿?我听我哥说崔县令义薄云天,非常够朋友,还以为你们俩的关系很好呢!”
“这个……”
崔耕又是一阵郁闷的想吐血,耐着性子问道:“好了,不提你哥欠本官银子的事儿,你找本官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
那个丝气很重的年轻人叫崔,长得丰神俊朗,一直没说话的这位叫郑。
一个出身于博陵崔氏,一个出身于荥阳郑氏,两家是世交,二人人的关系也很不错。
赶巧了,今年是大比之年,二人同时金榜题名,中了进士。
中了进士之后,并不一定马上能当官,得等着吏部选拔,这个过程叫“守选”。
守选所需的时间不等,一两个月的有,三五年的也不稀罕。
当然了,以他们的家世,再加上进士出身,去个穷乡僻壤的小县做个主簿县尉什么的,是完全没问题的。
但以这二位的心高气傲,愿意干那个活吗?
于是乎他们托了关系,既然今年没啥好位置就算了,明年再参加守选。
接着二位瞒着家人,偷偷雇了一艘船南下,来领略扬州的物阜民丰,繁华锦绣……好吧,说直白点,这二位兜里带着足够的银子,来扬州嫖妓了。
……
妈的,什么玩意儿啊!
崔耕听完后很是纳闷啊,怎么博陵崔氏尽出不正经的玩意啊,哥哥崔宓欠钱不还不说,弟弟崔还包船跑扬州来嫖妓,关键还长得一脸丝气,这尼玛是出身五姓七望贵族血统人家的孩子吗?莫不是他俩并非博陵崔氏亲生,亲爹是博陵崔氏的门房秦大爷?
“二位,二位,这样的事儿,你们偷摸儿自己干不就行了,至于还知会本官吗?”崔耕不想与二人纠缠,就想把他们打发走。
谁知崔却浑然听不出话外弦音,理直气壮道:“怎么不至于?没有官府的请帖,我们也见不着江南最美的美人儿啊!在扬州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可不得求到你崔县令的头上?”
“求我干屁?合着你们还想我堂堂江都县令,带你俩去喝最烈的酒,嫖最美的妓?”崔耕哭笑不得。
“好押韵,崔县令有才华!”
崔非常丝地赞了一嘴,随后话锋一转,说道:“看来崔县令是久不出门不知天下事了啊,告诉你吧,扬州刺史张潜张大人,要在扬州城办一场花魁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