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常清是斩将夺旗的猛将,崔秀芳一介女流先天气力不足,更多的是靠技巧赢人。到了战场上,她肯定没封常清好使,只是如今这种小范围的技击战斗,更适合她发挥罢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貌美女子是个人才啊。
怪不得当初她告诉自己,可以解决用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呢,原来倚仗得就是她自己这一身拳脚好功夫啊!
这要是把她收拢过来,做个“贴身”的侍卫……唔,霸道县太爷的贴身美女高手,真是想想都让人激动啊。
念头一起并滋生蔓延开来,他摆手温言道:“不怪,不怪,本……我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女流之辈孤身行走江湖,自然是身不由己,怎么会怪你呢?呃……敢问崔小娘子,你为何孤身一人,你的家人呢?”
崔秀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长叹一声道:“恩公恕罪,妾身有难言之隐,恕难回答。”
有难言之隐?莫不是又有什么冤屈啥的?
那就更好办了!
当即,崔耕又热络地关切道:“难言之隐?莫不是有什么苦衷?不怕,若是有什么为难之事,我兴许能帮得上……”
噔噔噔~~
话刚说到这,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有人高喊着:“哪里来的贼人?贼人在哪呢?”
崔耕一看,正是四五十名衙役,手持铁尺链子等物,正气喘吁吁地向着自己这边跑来。
为首一人并未穿衙役的官服,四十来岁,身着青衫,手持折扇,看来是县衙的小吏。
扬州虽说乃繁华之地,却与长安城分属长安、万年两县不同。扬州城小,整个城池包括城外近郊的各乡各寨,都属江都县的地盘。
因此,扬州城内的治安皆归于江都县衙负责。
也就是说,眼前这些涌入客栈来的衙役、还有领头的小吏,都是崔耕接管江都县衙后的下属。对上他们,崔耕还是很有心理优势的。
待衙役们走近了,崔耕随手一指地上的贼人,道:“喏,就是他们了。哼,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竟敢当众抢劫,真是目无王法反了天!你们快将他们带到衙门里面,依律治罪吧。”
孰料,那为首小吏白眼一翻,不耐烦地道:“你谁啊?官府办事,哪用得着你指手画脚?”
崔耕这才想起,自己此时是外地客商的身份,的确不应指手画脚公务。这县衙小吏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威吓两声倒也平常。
可这厮接下来的表现,险些把他的肺都给气炸了。
那小吏眼光一扫,看到那伙贼人之后,顿时换了一副脸色。
他弯下腰去,把那个中年麻子扶了起来,赔笑道:“哎呦,这不是张七郎吗?你没事吧?”
一见那小吏搀扶自己,张七郎顿时抖擞起来了,嘴巴微撇,脖子一梗,指着崔耕等人,叫嚣道:“少特么的来这套!这伙人把我们哥几个给打了,你说怎么着吧?扬州城的治安,你赵明宇就是这么维持的?我看你这刑曹吏算是当到头了。”
原来这县衙小吏是刑曹吏啊。
但维持治安按理来说其实是县尉的活,跟刑曹吏不搭界,一旁静观的崔耕很纳闷。
“别介啊!”
赵明宇腿一软险些没跪下,竟然一改刚才在崔耕面前的官威,讨好地笑道:“这伙人肯定是新来的,才敢捋您张七爷的虎威,这也不能怪我不是?”
张七郎听着众目睽睽下,堂堂县衙刑曹吏口称自己一声张七爷,多少挣回了点面子,心中那口气才算顺了点,道:“嗯,算你解释的通。但今天这事儿,你看怎么处理吧?”
赵明宇拍着胸脯,打包票道:“张七爷放心,我这就把这伙没眼色的外地人带回衙门内,严加惩治。”
说完,他担心张七郎还不满意,又道:“现在衙门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出城去迎接新县令了,要不然也轮不着赵某统带捕班的兄弟们。怎么惩治他们,眼下可是我说了算,只要到了衙门里边,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