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你若听了本王的话,觉得没有道理,大可以再返回囚车,本王绝不阻拦。”
“那……好吧。”
张巡下了囚车,跟着崔耕往外走。
程元振扯着脖子喊道:“为什么要说悄悄话?有什么话不能光明正大的说?越王你……”
啪!
身边的凌十三给了他一个大嘴巴,道“再对越王千岁不敬。我宰了你!”
程元振只得改口,道:“张县令,你可得挺住,不要被某人的花言巧语迷惑啊!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死是为不忠。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不亡是为不孝。你现在纵然受点委屈,来日也定可留下万世美名。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他一边絮絮叨叨,一边观察着事情的进展。
崔耕和程元振分开人群,来到一个小巷子内,功夫不大,就已然回转。
程元振迫不急待地道:“张县令,你做好决定了没有?你放心,只要你乖乖跟杂家走,就证明你是大大的忠臣一名,陛下明察秋毫,一定会保你安然无恙。就是杂家我,都会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哩。”
他也是真急了,不断开着空头支票。
然而,张巡却微微摇头,道:“多谢程公公的美意了。不过,下官心意已决,还请程公公勿复多言!”
“你……”程元振恼羞成怒,道:“好你个张巡啊,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你这个乱臣贼子,定然受尽天下人的唾骂,不得好死!”
其实,他还真是错怪张巡了。
若是崔耕红口白牙的一句话,就让张巡走,张巡肯定不会走。他这一走,就算彻底跟朝廷决裂了,现在双方的关系远不到那个程度。
但是,崔耕这不担负着迎接回纥使者的任务呢。他就明白说了,受陛下旨意,面对回纥使者,我和齐王已经分好工了,他唱红脸我唱黑脸。
现在我要带你走,这就是我唱黑脸的计划之一。怎么样,跟我走吧?
崔耕名声甚好,张巡不会怀疑他在忽悠自己。再说了,纸包不住火的,现在忽悠意义不大。
既然如此,可以扬眉吐气,也可以做阶下囚,都是李隆基的意思。张巡又不傻,该怎么选,那还用问吗?
当即,他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张某人究竟是不是乱臣贼子,你程公公说了不算,得陛下说了才算,得天下人说了才算。言尽于此,告辞了。”
然后,和崔耕等人一起离去。
“越王好样的!”
“张县令保重啊!”
“我们支持你!”
……
百姓们热情欢送。
程元振直气得呀呲欲裂,道:“咱们走!这事儿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