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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甘露殿内。
李隆基面沉似水,道:“张爱卿,似乎你那所谓的几招散手,不怎么管用呢。”
“这个么……”
“确实是不怎么管用,本来还期待看崔耕的笑话,结果变成了自己人的笑话”姚崇人不准讽刺道。
张说修得满面通红,道:“本来前面进展的很顺利,结果冒出一帮商人来,都是那帮子见利忘义的商人,才让微臣的谋划没有成功。”
姚崇和张说,都颇有清名,也都很有能力。但二人之间的关系相当恶劣,就算不能用“你死我活”来形容,也差不了多少。谁叫两个都有能力,越是有能力的人,越是见不得对方比自己厉害。
见张说吃瘪,姚崇的心里是别提多高兴了,道“行了,莫给自己找理由了。现在你就说,我们应该怎么对付崔耕崔二郎吧?难不成,咱们为了这事儿,就把几个商人怎么样了?这样的话,别人会怎么说我们呢?”
“这……”
张说一咬牙一狠心,道:“崔耕足智多谋,又小手段众多,咱们用隐私手段对付他,效果不怎么好。既然暗的不行,咱们不如干脆就用堂堂大势,直接碾而压之。”
姚崇一拍自己的脑袋,道“很好!碾压!我也想碾压。请问张相……这具体行动是什么呢?要怎么碾压才能保证成功呢?”
张说道:“岭南道最缺的就是人口。咱们可以令临近岭南道的各都督,或扮作盗贼,或者直接和领南道的相邻州府起冲突。岭南道的官兵死一个就少一个,时间久了,岭南道定然不足为虑。”
李隆基眼前一亮,道:“这个法子好!当初蜀汉三国人口稀少,虽然兵锋旺盛,但最终还是被曹魏吞并。现在岭南道连蜀汉的人口都不如,咱们的人口却远超曹魏。用此计对付崔耕,定能全胜!”
姚崇见张说得了彩头,心情越发不爽。
他大手一伸,道:“拿来!”
“拿来什么?”张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姚崇要自己拿什么给他。
“钱啊!靠近岭南道的州府,哪个富裕?你们让他们出兵打岭南道,还不能走公家的账,可不得私下给人钱吗?”姚崇没好气的说道。
李隆基道:“关于钱财之事,姚相不必担心。朕出自己的内库,让张相筹划也就便是了。”
姚崇反问道:“陛下的内库钱很多吗?”
“托父皇的福,一千多万贯总是有的。”
姚崇不以为然地道:“一千多万贯的确不少,但是,恐怕也不怎么经花啊。”
李隆基只以为姚崇是在冒酸水,没想到的是,姚崇此言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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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至今,所有的政府都有一种特性:不管有多少钱都是不够花的。比如政府如果收入一百万贯钱,他们就能花一百二十万贯钱。但是,当国库收入达到两百万贯钱了呢?
不好意思,它能花两百五十万贯。
所以,别看崔耕在大唐为政府开了许多财源,大唐国库里依旧没多少积蓄。依旧还是比较穷。
李隆基发现李旦留给自己的内库里有一千多万贯,原本以为自己相当富裕了。被姚崇一说就有点觉得少了。但也觉得应该还是可以解决崔耕的问题
不过,还没等这钱给张说做活动经费呢,他就遇到了一件花大钱的事儿突厥攻打崔耕所建的三座受降城。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勤政殿上。
啪!
李隆基猛地一拍御案,怒道:“怎么崔耕为冀王的时候,突厥不攻打三座受降城,崔耕为岭南王的时候,他们就攻打受降城!依朕看,分明是崔耕勾结突厥,要给朕一个大大的难看!哼,什么崔耕崔青天,分明是一个欺世盗名的小人!世人都瞎眼了!”
新皇勃然大怒,在场的官员自然提心吊胆,一片寂然。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开口,说得好还好,说得不好肯定是被当炮灰的对象,所以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上前说上一句话来。